又笑了几声,轻松地戴回还留存着谢宁温度的铜铃铛,叮当叮当,铃声幽幽地传出,谢宁恍惚记得昨晚铜铃声仿佛就没有停止过。 导致她现在一听到这种声音,就有些难耐。 想捂住耳朵了。 还有,铜铃铛滚过自己皮肤的感觉难以忘却,令她颤栗又恐惧,颤栗是舒服,恐惧是怕深陷陌生感觉无法自拔,自此被人拽进泥沼里,不声不响地淹没掉。 可谢宁清醒过后,理智回来了。 一瞬间的愉悦快.感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选,无论发生什么,自己应该都会坚定不移地选性命。 命儿要是没了别的也就没了。 时辰不早了,看窗纸投下来的太阳斜影可知。 许扶清戴好铜铃铛,然后用皱巴巴的红色发带束好从昨晚披散到现在的墨发。谢宁看着打了个寒颤,那是拴过她脚踝的,自己都嫌弃。 他就不洗洗再用,或者换一条束发? 她记得他分明是有几条发带的。 许扶清皮肤有一层浅色绯红,面若桃花般姝丽,愈发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听说女子被滋润过后会容光焕发,男子也会吗? 不得不说谢宁的关注重点又一次歪了。 她赶紧穿好鞋子,站了起来,想跟他说今晚再聊昨晚的事,现下自己要离开了,不然会被发现的,“小夫子......” 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打断了谢宁的话,应如婉站在房门外,顾不得会不会冒犯里面的人,脸带着急地使劲敲门,“夫子,你可起了?” 许扶清将惊慌失措的谢宁拉到铜镜前,掌心握着三支钗子。 “怎么了?”他对房门外说。 少年似冷玉的五指微微分开,像梳子一样梳过谢宁的长发,青涩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把钗子一支一支地插进去,眼睛望着铜镜。 谢宁算是服了他的处事不惊,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又怕外面的人听见,只好压下说话的冲动。 应如婉说明来意:“夫子昨晚有没有见过谢宁?她昨晚好像一夜未归。” 昨晚她跟卫之玠对了一晚上的林府下人口供,他貌似得到了什么线索,但又暂且不想惊动太多人,只让自己陪同,沈墨玉晚上不在林府。 他们一对纸上的那些口供就是一晚,转眼就凌晨了,于是卫之玠叫应如婉快回去歇息,殊不知她回去后,发现了谢宁不在房间。 应如婉几乎找遍了她们住的那所院子还是没能找到她,所以立刻来告知许扶清了。 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卫之玠的原因是他昨晚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他不会知道谢宁的下落,而许扶清才是负责自己和谢宁的夫子,理应第一个知道此事。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复,应如婉皱了皱眉,“夫子?” 谢宁心累,每当自己在许扶清的房间里时,差不多都会有人过来。该死的巧合,若是这样下去,她就算是没心脏病,早晚也会被吓出来。 许扶清面色淡淡地用浸了水的白布,温柔地给她洗脸,“见过。” 这是回答应如婉的问题。 谢宁瞳孔儿骤然放大,本来垂在腰侧的双手抬起,疯狂地摆动着,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但没有任何效果。 应如婉眉头一舒,“见过?那她可曾跟夫子说过要去哪里?” 许扶清琥珀色的眼珠在谢宁慌乱的小脸上打转,羽睫低垂着,狐狸眼幽幽艳艳,温雅一笑,神情有几分这个年龄段的无辜与天真,“她没去哪儿啊。” 作者有话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