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更令祝北河自叹不如。 于是祝北河看着狄其野的眼神更为欣慰,思及近来五少间的议论,有心提点狄其野道:“将军以百姓为质,驱使势山城驻兵攻打固江城,虽是妙计,但于将军名声有损,多遭非议,切不可再行。” 狄其野奇道:“耗费他人兵力,总比耗费自己兵力好,这样都有非议,那就让他们议去吧。” “三人成虎,就算你不在意,若令主公误会,岂不冤枉?”祝北河当他年少气盛,所以抬出顾烈来说事,希望他听进去。 狄其野却笑起来,一挑眉,万分潇洒道:“名声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不在乎。” 顿了顿,补道:“主公不会误会我。” 祝北河没想到行兵奇诡的狄其野内里居然是个死忠天真的榆木脑袋。 巧的是,狄其野一番交谈下来,觉得祝将军此人,和顾烈说得一样,是有些呆。 祝北河素来话少,今日难得有心劝人,反被狄其野的纯臣天真震撼,一时找不出话来。 二人相对无言,无双还躺在地上装死。 此时有快马跑来,小卒滚马下跪。 “二位将军!固江城降了!” 固江城降,便可行围城之计。 狄其野看向祝北河,云淡风轻道:“祝将军,得劳你重写战报了。” 第16章王后亲蚕 楚军捷报频传。 狄其野攻下曾且、势山、固江三城,将威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半根鸟羽都飞不进去,是重兵围城之计。 陆翼攻下翠壁城,他是个有心人,翠壁城特产美玉,随战报献了一箱玉器来。 这箱玉器价值连城,隐隐泛着宝光,必然不全是翠壁城所产,是陆翼抄了四大名阀的商铺着人仔细挑出来的上上品。 颜法古跟逛地摊似的蹲在箱子前,拿拂尘一戳一戳,对着个紫玉葫芦感叹:“好,好东西,装丸药正好。” 然后又去戳碧玉算盘,惊呼:“此不是算命宝器邪? 众将给他逗得直乐,顾烈勾着唇角,也走到箱前,看了看,指着个女式的玉簪子,问颜法古:“这也有修道的用处?” “这虽没有修道的用处,”颜法古绷着个一本正经的面孔,拖长了腔调勾人兴趣,才继续道,“可谁没个亲戚朋友红白喜事,贫道也不能免俗,主公日后大婚,贫道还能不攒一两件家底准备着随礼么!” 此话一出,众将哄笑起来,揶揄着看顾烈,想看主公的腼腆模样。 顾烈怎可能让他们得逞,更何况本就心如止水,当即对着颜法古奇道:“这意思是,我大婚之时,你准备拿我赏的玉器回过头给我随礼?颜法古,你小气也该小气得隐晦些吧?” “嗨,”颜法古在嘲笑声中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两手一摊,自擂自夸,“贫道做人就是这么赤_条条,坦荡荡,不遮不掩。” 姜扬装着掩嘴:“打住,你这话好厚的皮,消化不动,返上来了。” 他们闹够了,顾烈从箱子里勾了块红绳穿的小玉佩出来,对姜扬道:“给北河留一份。你们分了吧。” “那狄小哥?”姜扬提醒。 顾烈手一松,放出一半红绳,玉佩现在众人眼中:“他又没礼,还想分好东西?给他留这个小玩意,仅够了。” 姜扬一看,是片姗姗可爱的翡翠桑叶,约是女子半个手掌大小,碧色剔透,叶脉雕得栩栩如生,对侧打孔,可佩可系,挂在腰间或是装饰屋子都挺好。 思及狄小哥送的春蚕,姜扬明白主公这是投桃报李,就没多话,应声答应下来。 其余将领不知前情,只当主公有意逗狄小哥玩笑,笑过也就罢了。 倒是颜法古看看那桑叶,手指拈来算去,嘴里啧啧有声,不知在苦恼什么。 插曲过了,接着议事。 风族骑兵在雍州亦是凯歌高奏,加上楚军在青州连下四城,把柳严两家打得是急火攻心,尤其是严家,在雍州战场折损了两名嫡系子孙,丧报传到严家,把当家之主严家老太爷气没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