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没用的东西,野种就是野种!” 男孩明显非常生气,却死死咬着唇没有反驳,他是个双亲不详的小乞儿,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是没法反驳的。 老贼试图用炫耀自己的两个徒弟的成就来说服男孩,言语间循循善诱:“老夫首徒,燕朝丞相韦碧臣,天下人人皆知的大忠臣,是老夫最光耀师门的徒弟。你一定听说过他,你资质不比他差,日后学成出山,你定能超过他的成就。” 男孩只是个小乞儿,懵懂时就流浪于蜀州,被地痞控制乞讨,过着野狗一般的日子,哪里知道什么燕朝丞相。 直到地痞被强征了兵去,他又遇到好心的老乞丐,才过得相对安稳一些,然而安稳日子不久长,没两年就撞上楚军攻蜀,一老一少随百姓大流逃难,这才到的秦州。 他虽不懂,但老贼自称有个大忠臣徒弟,男孩下意识就不信,只当他是胡说,沉默着,并不买账。 人老了唠叨,老贼说着,竟然自顾自叹气起来:“老夫这个首徒,什么都好,就是过狠了一些,也是老夫不该同时收两个徒弟,他见师弟聪慧灵气,竟下药坏了师弟的脸,连神智也给他药得不大清楚。” 原来,老贼一个徒弟出师去掳下一个的规矩,是因为韦碧臣给牧廉下药。 原来牧廉的脸不是生病,是被韦碧臣下了毒。 “不过,塞翁之马,焉知非福,”说到这,老贼又得意起来,“老夫原想将那怪物丢出去,没想到这二徒弟却是最听话的一个,这得算是首徒的功劳。如今,老夫二徒弟是风族首领的幕僚先生,虽不如首徒,一个废脸怪物能爬到如此,已是尽力了。” 即使隔着木房房门,男孩还是不自觉向后退了退,握紧了手中的刀,他过去只是个流浪乞儿,见多了市井无赖,寻常恶人见了不少,但这种无法以常理理解的恶人,他从来没见过。 他知道这老头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徒弟都那么狠,说起来,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完全无法理解。 “……你是个疯子。”男孩觉得这老头比村中大喊大叫的疯子可怕许多,却只能想到这个词来。 老贼沾沾自喜,对男孩使出攻心计:“你如此义正言辞,一副与老乞丐爷孙情深的模样,那怎么连杀了我报仇都不敢?你手中有刀,我已经被你困在机关之中,为什么你还不杀我?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就是这么简单。你不敢杀我,是因为你贪生怕死,因为你心里清楚,杀了我,你就走不出这个山谷,一样要死在这里。所以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大话,自诩正义,只是因为你不敢杀我,是个懦夫罢了!” “我不是懦夫!”男孩被气得大喊。 “那你杀了我啊!你不敢!你贪生怕死!” “我不是贪生怕死!”男孩握着刀,不假思索地激动大喊,“我不要变得像你一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