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叹了口气。 “不许声张,”王后牢牢盯住魏氏的眼睛,双手抓着这个瘦小的女人,“谁都不许告诉。你给我记好了,若是你说给第三人知道,就等于亲手送我去死!你听懂了吗!” 魏氏被王后吓得又想哭,好歹是忍住了,紧张地握着拳头说:“奴家知道,奴家知道。” 这是她拼命留下的女儿呀,她再糊涂,怎么会害女儿? 她保证谁都不告诉。 王后松了口气,魏氏什么正经事都不会,但有一点好,知道男人信不得,够听女儿的话。 “你记牢了,谁都不许告诉。”王后不放心地再次嘱咐。 魏氏乖乖点头。 王后心软起来,握住魏氏已经不再柔嫩的手,把在后宫强撑了这么久的胆气泄了三分,放任自己在生母面前红了眼圈,咬着牙道:“我一定能想出法子,保全你我。” 魏氏不懂女儿为何一副濒临绝境的模样,但到底明白女儿是为了自己好,心里又是疼又是甜,伸手为女儿捋好鬓发。 王后强忍住泪,拉着魏氏的手,带她去挑东西:“送回府里的想必没你的份,拿些本宫用过的东西去,她们也没脸抢。若是敢抢,你只去跟父亲哭,别在她们面前献世。” 魏氏抿着嘴儿笑,说好。 * 狄其野赖在帅帐的最后一天,他的手下们都忍不住找过来了。 牧廉是第一个来的。 其实牧廉来意不是为了狄其野,在他看来,师父疑似被软禁在帅帐根本不算事,反正主公打天下还离不开师父,敲打几天肯定就放出来了。 牧廉一进帅帐,就被狄其野塞了张纸:“你大师兄的遗计。” 牧廉接过看完,正儿八经地反驳:“师父,徒儿记得你不曾收韦碧臣为师。” 以前一口一个大师兄,现在一口一个韦碧臣。 狄其野放弃跟他鬼打墙,说正经的:“你觉得,他临死还给刺伊尔族送信是为了什么?他是先决意去死再送的信,还是先送信,没来得及有后续动作?” “师父,你一开始就说,这是韦碧臣的‘遗计’,既然是遗计,那就是韦碧臣死前设的圈套,”牧廉直指关键。 狄其野承认:“我是这么觉得,只是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想算计什么。你怎么看?” 牧廉觉得这个问题根本都不用想。 “师父,这事太简单了。” 狄其野一挑眉。 牧廉提醒他师父:“死得人人称颂。” 狄其野立刻想明白了。 “都什么蜿蜒崎岖的脑回路,”狄其野对着那张纸唏嘘,“这脑子干点什么有用的不好。” 牧廉歪歪脑袋。 狄其野想起来问:“你来是有什么事?” “师父,”牧廉叹气,“我捉不到密探。” 这是句废话,姜延被顾烈派出去了,又不在军中,当然捉不到。 “他又不是我的手下。”狄其野实事求是地提醒。 牧廉盯着师父摇摇头,叹息着走了。 师父不行。 师父做不了主,还是得找主公。 牧廉刚走,五大少就来了。 狄其野觉得有趣:“你们来干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