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我……” 薛止缓缓转身,她面无表情地看他,“我怪的不是殿下,自始至终,我怪的都是我自己。” 她从前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姜策。 有什么好东西全都一股脑送去五皇子府,每日到处乱晃只为能遇到他。 可那个时候的他呢? 连一个笑都不屑于施舍给她。 否则她一个天后指婚的、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也不会只因他与别的女人说几句话、笑几下便伤心不已跑去买醉了。 “爹爹的死全因我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更怨不得殿下。”薛止依旧很平静,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一字一句道,“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能在似从前一般对殿下了,殿下明白吗?” 姜策红着眼睛看她,嚅嗫嘴唇道,“阿止,对不起。” “对不起……” 薛止脸色白了白,她轻轻摇头道,“殿下珍重。” 院子里绯色的花瓣落了满地,姜策定定看着门口,直到肩上落满了花瓣后,才缓缓伸出手拂去了肩上的花瓣。 他转头看向院中石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眼泪滚过脸颊,那盘棋,他终是输了。 他连留下她的立场都没有。 …… 出了门以后,薛止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了,她以最快速度下了山,然后凭着记忆找到了山下唯一一家药店。 不幸的是,她没有找到对她有帮助的药物。 薛止咬着牙走出了药店,她必须尽快回京中。 “这个人,你们见过么?” 不远处,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拿着画像在问路上的人。 几个人动作粗莽,眉宇间带着戾气,但却穿着不凡,看着像是从外地来的。 若是平日,薛止应该会喜欢管这闲事,但今日她却实在没什么力气管了。 她如今自己都要小命不保了,真的管不了旁人了。 “真的没见过?这男的长的很出众,身上料子也不便宜,说话是京中口音,很可能身边还会有一个女的,女的也是京中来的,长的很漂亮……” 薛止抿了抿泛白的唇,捂着腹部走下了台阶。 就在她准备抬脚往海口去搭商船回京的时候,她看到了道路对面的中年男人。 薛止身子一僵,那不是……当前将毒酒递给那个张大人,让他递给姜策的人么? “你在想想,真没见过?” 薛止猛地回头,看向了黑衣人图纸上的画像,她眉心蓦地一跳,然后快速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走了。 是寻仇的来了。 是来找姜策寻仇的。 姜策与她来桃花湾的时候似乎并未带几个下人,现在他又一个人在半山上…… 敌众我寡。 薛止咬了咬唇,捂着肚子快步往山上去了。 罢了,就在管他这一次。 她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这就算不是姜策她也会管的。 医者父母心,她不能拿人的性命开玩笑。 只几句话,她只上去与他说几句话,让他当心些便好,绝不多说。 绝不。 …… 薛止刚走,山下那群人便问到了姜策的踪影。 那卖葡萄的看着画像道,“咦……这人今日还在我这儿买过葡萄呢,说是妻子想吃,得快点买了上山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