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沅无法,只得往里缩了缩。 她小声诽道,“登徒子,哼。” 谢灵玉不屑。 “心机女,你也没好到哪去。” 那日,明明是她扑上来的,扑得他措手不及,怎么好像她很委屈似的。就因为温芷沅横插一脚,他没把花奴姑娘救出来,该委屈的人是他才对。 温芷沅气不过,转过头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灵玉没头没脑,“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自是你偷偷摸摸喜欢我。” “谁偷偷摸摸喜欢你了?你别这么虚荣好不好?” 温芷沅急了,粉白的小脸溢出泪来。 “你若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惜忤逆兄长,也要把我抢过来?” 谢灵玉也急了,支起胳膊反驳道,“谁想抢你了?那日我要救的人是花奴,你平白无故来凑热闹,我还觉得你偷偷摸摸喜欢我呢。” 温芷沅不语,许是女孩子羞了,难堪地避到一边。 谢灵玉暗自琢磨着可能有人害他,但他又抓不到证据,暂时难以言说。 他满不在意地说,“你也不用委屈。不想嫁我好办,我还不想娶你呢,过些时日咱们就和离。” 温芷沅颓然,埋怨地说,“和离有什么用,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我恨你一辈子。” 谢灵玉道,“随你。” 他真觉得温芷沅心眼儿小,那点子聪慧全都用在毫无意义的内宅争斗上了,怎么就不跟他一起想想,到底是谁害了他们? 那日他和她都在不知情下饮了催欢之物,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定然是有人暗中谋划一切。最大的利益者,也一定就是谋划全局的人。 谢灵玉苦思冥想着,越想越乱,越想越睡不着,若真是那人害了花奴,他连怎么跟那人拼命都已经想好了。 房间门窗关得紧,凉爽的夜风吹不进来,屋内凉席黏身,一片燥热。 谢灵玉翻了个身,浓浓叹一声。却听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温芷沅那女人倒是能吃能睡,这就着了? · 青州道。 张夕从六月里就往琼州去,走了将近一个月,才刚走到了青州。 青州凄风冷雨,地处潮湿,常常浑身生跳蚤,痒痛不堪。 张夕本一头乌黑的长发,短短一个月的工夫就剥落了许多,也白了许多。 他身上戴着枷,本以为今日又吃不上饭了,官差却将一个红彤彤的喜饼递到他跟前。 “吃吧,长安城的谢氏大婚,特意给你送来沾喜气的。” 张夕一愣。 谢氏? 巨大的痛苦袭上心头,浑如剜心。 他惦记的女子,最终还是嫁给了那人。 张夕吃不下去喜饼,赌气似地丢到了一旁,宁可饿着。 · 翌日天亮,谢府的崔嬷嬷来叫早。 新婚第二日是婆母见新妇的时候,新妇必得梳妆打扮,整理好了,恭恭敬敬地随夫君一起给公婆递上一杯新茶。 寻常人家的公婆少不得要训上两句,即使叫新妇去站规矩,新妇也得老老实实地受着,不得有一丝怨言。 崔妈妈是掌管水云居的领头嬷嬷,今后温初弦的起居就由她和两个小丫鬟照料。 眼见日上三竿了温初弦还没起,崔妈妈连忙柔声将其唤醒。 “夫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