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躺能仰的小榻上,百无聊赖。 温初弦不爱看类似《武松打虎》《四郎探母》这般武戏,只同她读话本的口味一样,爱看些曲折缠绵的爱情故事。 戏班子里这类的戏文也有,却并不多,那出《惜花记》温初弦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她最爱扮演樊盈盈的青衣,莺歌燕语,眉目含情,听起来别有滋味。 云渺见她喜爱青衣,面露喜色。 温初弦懒懒地问那戏子叫什么名字,欲额外赏他一些金银。 云渺答道,“戏台上的男女角色都是反串的,夫人喜欢的樊盈盈,实际上是个男角儿扮的。” 温初弦哦了一声,略有惊讶,便欲叫那青衣过来仔细瞧瞧,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那青衣顿了顿,好像还没从戏文里走出来,含情怔怔盯向温初弦。 ——萧游没想到,此生还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近温小姐。 他从云渺那儿得知了谢家从群玉阁请了戏班子,想也不想,便也混了进去。 平日里萧游在群玉阁说书,戏班子老板在隔壁唱戏,两相熟稔。 戏班子老板听说他会唱青衣,且又自愿帮忙、不收工钱,便把他也招进了戏班子,一同带入谢府。 原本只盼望着,能在台上远眺温小姐一眼,萧游就心满意足了。 可此时此刻,美若天仙的温小姐却在唤他,秀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平心静气……一时间,萧游有种被心上人选中的感觉,甜的滋味。 他笔下的温小姐,仿佛在一瞬间鲜活了起来。 春风吹化了冻土,万物复苏,千丝万缕的雨丝落在心头。 萧游一步一步,朝她缓缓走来。 心脏几乎已停止了跳动。 可就在此时,一双骨节清隽的手从后面将温初弦松松拢住,却是谢灵玄来了。 萧游顿时止步。 谢灵玄刚下朝回来,身上还穿着玄黑的官服,也显得他整个人更有威严些。 他熟练地将她揽在怀中,狎昵玩弄两下,情同鱼水,“瞧什么呢这样高兴?” 谢灵玄一来,温初弦看戏的好兴致都没了。 她垂眸窃窃说,“没什么,就是有几出戏很好听。” 谢灵玄问,“怎么个好听法儿了,也唱来与我听听。” 他说的是要听戏,却哪有半分听戏的意思。那自然风流的态度,含沙射影,色授魂与,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戏台子上又鸣锣打鼓地唱起来,谢灵玄果然不甚在意,只瞥了一眼,就塞了颗瓤肉莹白的荔枝在她口中,浆液甘酸……温初弦却硬说苦,不肯吃。 他掐了下她的手心,“外人还在呢,别逼我动手。” 温初弦厌恶皱了皱眉。 见她认命地吞了下去,谢灵玄展颜一笑,又给她喂了一颗。 萧游曲转回环地拖长尾音,一边演着戏文,一边将二人的亲昵悉数落在眼中。 于他眼中可遇不可求的明珠,却在另一个男人手中,信手拈来地染指把玩。 就好像温小姐是旁人的私藏品,萧游未经主人允许多看一眼,都是偷了人家的。 当下暖阁酒暖花柔,阳光洒落,竹帘轻垂,全无冬日的寒冷。 温初弦今日穿了身碧蓝双色的间裙,酒红色的外袍如轻纱般拢在身上,更衬其雪肤花貌。 她跪坐在小榻之上,谢灵玄松松散散地倚在她心口前,神色迷旖,似笑非笑,仰着头,颀长的手臂抬上去拂她愁蹙蹙的眉眼。 温初弦感受到他的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