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嬴欢什么也没做,只说还要处理几个邮件,上楼右拐第二间房是他们的卧室,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辛棠困了就先睡。 好。 等嬴欢走了,辛棠才猛然反应过来,嬴欢之前不是说,等晚上给他讲为什么他看到刀会胸口痛吗? 不过人已经走了,又是急着去工作,辛棠只好把疑问压回心底。 希望他的破记性不要从此就把这件事完全忘记了。 辛棠收拾完厨房,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挂钟比到十点时,才准备回去睡觉。 他上楼时,书房的门还关着,门缝里透出明亮的白光,预示着嬴欢还在工作。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别墅还真不是那么好住的啊。 辛棠抿了抿唇,一个人回了卧室,从衣柜找到他的尺码的睡衣后,进浴室洗澡。 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的,这里依旧没有镜子。 水雾逐渐弥漫了整个浴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辛棠抬眼看到不远处的白色瓷砖,眼前突然一花,恍惚看到了一面镜子。 辛棠下意识摸向镜子,手指碰到瓷砖的一瞬间,似乎有一层笼罩在他眼前的水帘被荡开了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他长得高挑挺拔,五官棱角分明,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锐劲儿,但他的眼神茫然而痛苦,似乎镜中的人让他感到陌生。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揽住他的腰,比他白了不止一个色号,显得有些色|情。 那张不止一次让他目眩神晕的脸贴在他的耳畔,一边啄吻一边轻叹:我很爱你棠棠,我爱你 嗬 辛棠倒吸了一口气,不自觉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上墙面,他猛然回过神来,眼前哪有什么镜子,分明是一面瓷砖墙。 他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是记忆闪回吗?还是他的幻想? 这个小小的插曲让辛棠有点心神不宁,匆匆冲洗干净了身上的泡沫,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裹上睡衣窝进了床里。 镜中的他,怎么会是那个眼神? 诶,不对,他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辛棠猛地翻了个身,拍着自己的脸安慰道: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画面而已,也不能说明什么。 先前嬴欢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一下,他还突然觉得嬴欢的笑容很可怕呢,说到底,都是他自己吓自己罢了。 辛棠极力想要控制发散的思维,但他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起那个画面。 翻来覆去好几次,辛棠忍不住坐了起来,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两本书便拖了过来。 一本是关于精神疾病的,一本是现代诗集,前者充斥着辛棠看不懂的实验数据与专业术语,比卫生纸包装袋上的说明说还无聊,辛棠果断换了诗集看。 耐着性子翻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张夹在书里的纸,准确来说,是一封信,开头处写着嬴欢的名字,结尾则是辛棠的落款。 从纸质来看信的年头应该不早了,但收藏得很好,一个角都没有卷。 信的内容是一首手写的诗(注) 前半部分是黑色的字体: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称你为我的一切。 只要我一诚不灭,我就感觉到你在我的四围,任何事情,我都来请教你,任何时候都把我的爱献上给你。] 后半部分则是红色的字体: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永把你藏匿起来。 只要把我和你的旨意锁在一起的脚镣,还留着一小段,我的意旨就在你的生命中实现这脚镣就是我的爱。] 字体稚嫩,构架也很随便,不像是练过字的模样,但笔锋相当漂亮,透过笔锋似乎能看到写字的人桀骜风发的意气。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字体,这封信是高中时期的他写给嬴欢的。 没想到还是他先跟嬴欢告白的,而且时间还那么早! 不过,他为什么要用两种颜色写这首诗? 第10章 我会很想亲你 嘀嗒、嘀嗒、嗒嗒 十二点整的时候,几根针重合在一起,发出了一声不同先前的复合的微响。 算不上吵,但辛棠就是突然醒了过来。 他刚才不小心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在所有人奋笔疾书的晚自习,皱着眉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笔锋没拉好,重写; 大小不一,重写; 首字没对整齐,重写; 有错别字,重写;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