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率先发起了质问,紧接着便有更多的质疑声不断响起。 你是不是早就和阿帕拉帝国联手了?先是把拾遗星送出去,再就要卖国,把我们整个羲和都献给阿帕拉! 殿下你身为军人却归降于敌人,身为臣子却弑杀君主,身为皇子却不管我们这些民众的死活!殿下,您可真是个恶魔! 枪声骤然响起,不知名的子弹贯穿了权御的肩膀,人群里安静了几秒,紧接着更多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弑君叛国者,按律法,游|行示众三日,接受举国上下所有民众的谴责。 无论是来自口头的或身体的谴责,他都必须一一接受,直至洗清他身上所有的罪孽。 叛徒,你辜负了我们对你这么多年的信任! 英名的先王竟然会死在你这样的恶魔之子手里,我替先王感到悲哀 早在他提出解放奴隶,废除阶级制度的时候就该下令杀了他!这样荒谬绝伦的观念,他是想害死我们,害整个国家! 权御微仰着头,目光涣散的望着天空。 莹白色的血裹着落下的雪花浸满他全身,在黑衣上留下的血痕仿佛绽开的大片雪花,洁净中透着死亡的气息。 他像是从一开始就察觉不到痛一样,无论是子弹贯穿胸口还是四肢,他一直都没有出声。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也许他已经死了。 没有人能撑过第一天的夜晚,耳边折辱般的唾骂,身体上不断叠加的伤口,即使是早已进化了数千年寿命长达千岁的人,也抗不过去。 很多人心里早就心知肚明,他们肆意伤害辱骂的也许只是一具尸体,对待一具尸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任何回应,这样单方面的宣泄,早就应该停手。 可是并没有。 只因为他们痛恨这卖国弑君的恶子。 于是游|行进行了三天,这才抵达终点。 权御被人从马车上拖下来,绑在了处刑台上。 权藐从随行的骑士手里抢过一把剑,一剑贯穿权御的肚子,惨白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兄长,听说您杀了王,我来替王报仇了。 他拥有一头和权御一样的银发,卷翘的长度刚好到脸颊,露出那张和王年轻时有六分相似的长相。 而权御的银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染上了血的颜色,斑驳花白,死气如朽木。 一剑又一剑,空旷的处刑台上,一时之间只听得见剑刃深刺入皮肉又被抽出的声音。 权藐像是在对待一件泄愤的物品般,在权御身上不知道开了多少个洞。可权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气急败坏的又一剑刺穿权御的肩胛骨,一副死人的样子,我要你痛哭流涕的跪求我!恳求本殿下的宽恕! 叫出来,喊出来!死不透的怪物,我要你求饶! 权藐的动作越来越疯狂,他像是恨毒了权御,英俊的面貌变得狰狞,恨不得要把权御生吞活剥。 他累的气喘吁吁,脚下的处刑台被染成了雪白的颜色。如此庞大的出血量,权御的胸膛却仍旧还有一丝起伏。 权藐一脸厌恶的将权御踹翻,你果然是个怪物! 他被败了兴致,在骑士的搀扶下正准备离开,眼神却在角落里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权藐抹了把脸,把手里的剑往那个人所在的方向一丢,卫珂司,向新王表明你忠心的时候到了。 卫珂司接过剑,面如死灰的被士兵架上了处刑台。他甚至不敢将视线下移,三殿下,臣是否可 卫珂司。权藐在卫珂司肩上重重拍了下,新王需要你的忠诚。 卫珂司握紧了剑柄,几秒钟后,剑刃朝下刺进权御的身体里后,又快速的抽了出来。他的另一只手掌心用力按在心脏处,声音响亮,为羲和荣光献上一切! 权藐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随后在骑士的护卫下离开,边走还学着卫珂司的神情语气模仿,为羲和荣光献上一切!哈哈哈 羲和四季常年飘雪,但今天的雪,格外的大。 似乎是因为,帝国的星星陨落了。 羲和皇帝十四世,逝世第三日,二皇子权御被处以万民论罪之刑,就地伏诛正法,以慰先王灵。 偌大的实验室内,穿着科研服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不断的测试、数据记录、交互实验、再失败。 实验室正中央的位置空出了一片空地,那里存放着他们的实验对象,用蓝色的分解液浸泡了十年的生物,仍旧纹丝未变,看起来只是在这些随时可能将他融化分解的液体里,静静的睡上了十年。 权御飘浮在这些液体里,露出的皮肤光滑如新,没有一丝伤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