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观看着这场战斗本身。 在他的眼中，这场战斗，是另一种模样。 墨明智的身上铺满了星光，那些星光，从星空照耀而下，仿佛整片星河都与他连成一体，这片星空，和星空照耀下的世界，似乎都成为了他的力量。 而真无真执的身上，缠绕着无尽的黑暗，那种黑暗不同于黑夜，不同于纯粹无光的黑暗。而是某种完全负面，仿佛与这个人世间一切法则，一切道理相悖的存在。 他在学院的典籍中看过，那是原始魔的原暗之力。 原本魔对于大陆上的人们来说是极为陌生的存在，几十年前的图书馆里还几乎找不到任何资料，但是这些年来天魔入侵，人界对于原始魔也花费了大量时间和心思去研究和探寻，方才研究出了一些东西。 修仙者的修炼，最终目标是掌控世间原有的法则，构建出属于自身的法则，可以说是以自身演化天地世界万物的过程。无论是创造还是毁灭，都属于“存在”的一部分。 而魔的原暗之力与之完全相反，是否定一切存在生灵本身的力量，是连毁灭这件事本身都不存在的真正的“无”。 要说的话，修仙者修炼的是“存在”，而魔则是“虚无”。 因此魔才是一切世界一切生灵的天敌，毁灭世界和生灵是他们的天性和本能，毁灭的越多，他们也就越强大。而修士也只有以代表“存在”的规则之力，才能对抗他们破灭一切的原暗之力。 而此刻牧凌仙所看到的，就是“存在”和“虚无”的碰撞。 从墨明智的力量中，他感知到了一些很熟悉的东西。 那种东西，似乎要从他的体内，唤醒一些什么。 背着剑的女孩出现在身旁，漆黑的双眸注视着牧凌仙，背上的墨剑似乎正在细微的抖动着。 所有人都一无所觉，只有陈锋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回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皎白神剑，也正微微震颤。 那是什么东西呢？ 他的眼中，墨明智并不是以星光在战斗。 他是将星光，将星空化作了自己的力量。 或者说，他是以“星光”这个媒介，在将天地的力量化为己用。 星光只是一个表现形式，在星空之下，他没有任何限制，一切都是他的力量，信手拈来，星光照耀的一切，都能被他化作自己的一部分，随心操纵。 因此他才拥有了和那恐怖的原暗之力碰撞的力量。 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牧凌仙此刻双眼炯炯发亮，思绪飞转。 这，是不是自己所寻求的力量，自己追寻的剑道？ 自己想要的，超越时河剑意的剑道，是否便是这样的形式？以某种媒介，将万物化作自己的力量。 不对，并非如此。 这还不够。 时河剑道同样强大，那是一种迥然不同的强大，虽然殊异，但是并不输给这种力量。 或者说，这是两种形式迥然不同，但是都在某种程度上达到巅峰的道路。 那么自己的道呢？ 自己的道，是什么？ 能凌驾这两种道路的力量，是什么？ 或许，自己可以试着将这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 要在相同的道路上，超越两种达到巅峰的力量，或许是不可能的，但是两者相结合呢？ 可说起来简单，要结合，怎么结合？ 牧凌仙的大脑此刻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速运转。 或许换成其他人，已经被他此刻的思绪压得喘不过气来，神智都会崩溃。 本身想要理解这两种力量就已经是极难，老师陈锋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对时河剑意的本质有了一些理解，更何况要思考如何结合这两种力量。 牧凌仙思考的同时，变故也在发生。 尽管真无真执已经使出来全力，想要击杀墨明智，而墨明智也陷入了绝对劣势，几乎前者的每一击，都能让他的身躯崩溃破灭，哪怕恢复，下一刻又会无法承受力量而崩溃。 星光天地之力是源源不断的，但是他的承受限度却是有极限的。 最多再过半刻钟，他就会到达这个极限。 M.ｄXｓＺＸEＤＵ.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