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春眼神变幻着,似是在整理语言,德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由着映春思量。 过了一会,映春才道:“慎刑司那地方,但凡进去的,就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的,只怕皇后娘娘能出来也会身有污秽,难以再为后,娘娘可有打算?” 映春的话说的比较直白,德妃却是立即寒下脸来,冷声喝道:“映美人这话今日说过便算了,本宫只当没听过,若再有下次,映美人休怪本宫不念旧日情分。” 本是先选一位能上位的主子,提前表一下忠心,却没想到德妃如此不给自己留脸面,映春脸上讪讪的,心下琢磨着德妃这么说是因为太过谨慎,还是在看不上自己。 见映春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德妃便知她在想些什么,眼中有了寒气。 “这宫里头最不缺自作聪明的人,但这类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本宫相信映美人是真正的聪明人,否则也不会上位,应该知道如何才能在这宫里活的更为长远。”德妃端起茶盏,意为送客。 后宫之中,只要不在皇后面前,一宫主位的妃嫔在其他嫔妃面前都可以自称为本宫,而德妃一向鲜少这般自称,大家也都觉得德妃和气不摆架子。 当初顾灵得宠之际,便是不分场合的自称本宫,是以才会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但也让许多人因为这声自称而发怵,毕竟‘本宫’二字代表的是权力。 映春起身跪安,心里却不把德妃的警告放在心上,皇后一倒台后宫必定有人上位,她若不抓紧机会,就凭她的出身还能有机会往上爬吗? 摸着瘪瘪的小腹,映春眼中多了一抹坚定之色,这次不论如何都要给自己争取一回,大不了就是现在的份位罢了,她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小命玩下去。 德妃虽未说话,却看明白映春的小心思,便招来心腹吩咐几句,这才低叹道:“若是在几个月前,本宫也相信后宫会重新洗牌,甚至于会有那个心思也说不定,可现在的局势……皇后若那么容易被搬倒,她就不是苏眠月了。” 静静地品着香茗,德妃眼中没有一点的算计之色,如她现在这般荣辱不惊未见得不好。 是夜,心腹前来回禀,映春竟是去找了淑妃,出来的时候满面喜色,德妃听罢只是吩咐下去,让次日清晨给映春换个地方住,理由是德清宫人手不足,至于映春以后还要做什么,又是拿什么向淑妃投诚,德妃并不关心。 这个夜晚,各宫的妃嫔明知慕霆不会临幸后宫,却大多都掌灯到戌时以后才歇下,可见心里各有算盘。 后宫不平静,慎刑司里更是不安宁,碧芜刚刚养好了五成的伤,此时又在经历新的酷刑,苏眠月虽是皇后之尊也免不了要遭受刑罚。 当然,曾硕有交代过不准对苏眠月用刑,也暗示这是皇上的意思,可慎刑司里的人有见钱眼开的,如今苏府已经没落,只要苏眠月承认有罪便会被废黜皇后之后,届时他们做过什么又有谁知道? “皇后娘娘还是早些招了的好,也省的受皮肉之苦。”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手里拿着银针,站在苏眠月身旁,阴阳怪气的开口。 “既然知道本宫是皇后,便该知道我朝律法,未经皇上圣谕,对皇后用刑是多大的罪责,你真的愿意为那么一点银子,把一家人的脑袋都别在腰带上?”苏眠月眼中泛着寒气,语气却是平缓的很。 嬷嬷怪笑一声,招呼另外两个负责审讯女囚的嬷嬷上来,将苏眠月的外袍褪下,连头上的凤钗也一并取下,放在一旁矮桌上的托胖里。 “进了慎刑司的大门,就没有能全和出去的,皇上既然下旨将皇后娘娘关在这里,这废后的诏书也就不会远了,皇后娘娘也莫要用这个来恐吓奴婢等人,这也是奴婢等人的职责所在,定会将皇后娘娘伺候舒坦了,也不枉来慎刑司一回。”冲着左右两人递了个眼色,让她们按住苏眠月的手,嬷嬷冷声道:“皇后娘娘记住了,奴婢夫家姓顾,这里的人都叫奴婢一声顾嬷嬷。” 苏眠月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奴才竟然是顾家的人,看来她今日是别想好过了。 尚未做好准备,指尖便传来穿心的刺痛,苏眠月忍不住啊的尖叫一声。 “这只是个开胃菜,皇后娘娘慢慢体验着,咱先不急着招供,等奴婢把皇后娘娘伺候舒坦了,皇后娘娘再决定要不要供罪,毕竟奴婢们可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伺候贵主儿,说出去也是此生最大的荣耀。”顾嬷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