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看着地上一朵不知明的小花,那花半开半残,然而在这萧瑟的冬日里,却异常的动人。 谢玉渊的心,像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下。 娘喜花,最喜荼蘼。 荼蘼是春天的最后一种花。 娘曾对她说过--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一切都是虚影,是幻境,是凉风无信,是风月无心,是镜花水月,是一枕黄梁。 “阿渊,你看这是什么?” 孙老大的惊叫声,打断了谢玉渊的回忆,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株野山参,被耗子啃去了半个头。 “爹,是野山参,你快挖出来,这个能卖钱。” 孙老大一听能卖钱,直接用手去扒, 谢玉渊在附近仔细看了一圈,竟然又找到两株叶子一模一样的。 挖出来,竟然完好无损,难得的还品相不错。 谢玉渊开心的恨不得在娘脸上亲一口。 娘看个花,都能看出银子来,老天爷一定是知道前世她们母女俩活得太苦,这一世才频频眷顾。 …… 回到家,谢玉渊叮嘱爹把野山参收好了,便去了张郎中家。 张郎中下午去邻村出诊,谢玉渊依旧抢着背药箱颠颠的跟在他身后。 这一去,又是忙到了傍晚才回来。 谢玉渊放下药箱便生火做饭,等饭做好,天已经黑了。 她侍候张郎中和他侄儿用过晚饭,利索的唰了锅,临回家前想着那三个野山参,咬咬牙凑到张郎中面前。 “郎中哪天去镇上?能不能带上我?” 张郎中吃饱喝足心情不错,笑眯眯道:“去镇上做什么?” 谢玉渊叹息一声,“家里要啥没啥,被孙家赶出来娘连个替换衣裳都没有,我想给她添几身衣裳。” 张郎中想到那个娴静幽然的女子,摸了一把胡子,“两天后,我要去药店进些草药,你跟着吧。” “谢谢张郎中。” 谢玉渊冲他鞠了个躬,飞奔进夜色里。 张郎中走到院中央,朝着东厢房一抬下巴,“那谁……有没有发现我最近心肠很软啊?” 片刻后,东厢房冷冷传出两个字:“没有。” 张郎中气得胡子翘翘,又回敬过去两个字:眼瞎! 回到家,谢玉渊惊奇的发现西厢房里亮着灯。 走进去一看,房间清扫的干干净净,一张还没有成形的木床摆在中央,爹正在用锯子锯木头。 “回来了,你和你娘先睡,爹再做会活。下午我去山里砍了棵树回来, 等这床做好了,我再帮你娘做个浴桶。” 孙老大头也没抬。 寒冬里他的额头满是汗水,在烛火下闪着光亮。 …… 两日后。 谢玉渊跟着张郎中一块去了镇上。 张郎中看了眼谢玉渊抱一路的布包,勾勾唇道:“什么宝贝玩意,抱得手都不肯撒?” 谢玉渊笑笑,似真似假的回答了他两个字:“宝贝。” 张郎中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连脖子里挂的传家宝都卖了,还能有什么宝贝。 说话间,两人进了药材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