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焰这会正在翰林院里,两只眼睛看着窗户外刺目的阳光,发呆。 这些日子他忙着往侯府走动,宴请亲友,办入职手续,根本抽不出一点空来忙自己的私事。 忙,并不代表忘了。 谢玉渊迎风俏立在船上的那一幕,总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跑出来骚扰他一下,扰得他心头痒痒的。 于是,他命阿九暗中关注着谢家的事。 这一关注不要紧,阿九带来的消息,直接把他的心戳出个大窟窿。 阿九告诉他,三小姐身边的罗妈妈只要一出府,就会往隔壁江府去走动,而且前几天罗妈妈还从江府领了好些个丫鬟到谢府。 谢玉渊身边最得力的人,就是罗妈妈。 罗妈妈是她娘从高家带来的人,绝不可能叛主,也就是说,罗妈妈的所作所为,谢玉渊是心知肚明的。 也许不光心知肚明,还是她暗下吩咐的。 那么,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是怎么认识江府的人?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难道说,那天阿九见到的人,其实并不是偷暌她,而是在保护她? 当天夜里,陈清焰的心里便乱成了一团麻。 从最初的震惊,到坐立不安,再到慢慢恢复平静……陈清焰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谢承君宴请昔日同窗好友,他早早的接到了贴子,左思右想后,还是硬着头皮写了那样一封信,命阿九送到谢府的门房。 那个像谜一样的女人,将他的胸口灌得满满当当,一颗心老也闲不下来,等闲就要思上一思,想上一想。 必须要当面问一问清楚,否则,就算是死,他都不会瞑目。 “阿九?” “少爷。” 陈清焰眉一皱,“帮我去看看谢三爷这会还闲着?” “少爷是想……” “闭嘴,快去!” 陈清焰眼神一厉,眼睑处细微的褶子给他的黑眸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锐。 …… 午后的京城,官道上骑来一匹快马。 入北城门时,马上的人掏出一个腰牌,北城门的守卫一看腰牌上有个“安”字,二话不说就放了行。 这天,安王李锦夜刚刚和礼部那帮老头子吵了一架,回府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正在巡逻的苏长衫。 两人一对眼,一个也不回王府,一个也不巡逻,直奔怡红院。 屁股还没有坐稳,女人还没有搂上,青山风尘仆仆的跪倒在两人面前。 李锦夜朝王府侍卫递了个眼神,门,从外面被带上。 “怎么样,这一趟有收获吗?” 青山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过去。 李锦夜一看,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刻把怀里的玉佩掏出来,摆在桌上。 两枚玉佩慢慢合在一起,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龙凤呈祥的图案,李锦夜的手,不由的顿了一下。 “图案一模一样,但料子却完全不同,一个是白玉籽粒,一个是翡翠的料。” “我瞅瞅?”苏长衫把脑袋凑过扶持看了又看,问,“青山,你从哪里得的这一枚玉佩。”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