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蒲类人表达感情的方式,直接到让人难以想象--我喜欢你!做我的人!我想睡你! 一句“我,你要不要”,这么绕口的话,在对阿古丽这个连官话都听起来十分吃力的人,显然属于要求太高。 青山实在看不下去了,“阿古丽,张太医的意思是……” “闭嘴!” 张虚怀大喝一声,“我的事,轮得到你插嘴吗。” 话落,他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阿古丽的手,“你这个女人,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我,我……喜欢你!” 三个字落下,数丈之外的李锦夜和玉渊相互看了一眼。 李锦夜挑挑眉毛:小姨真把这老小子给逼急了! 玉渊擦了擦额角的汗:师傅啊,我敬你是条汉子,总算是像句人话! 此刻,阿古丽是什么表情。 她先是猛的睁大了眼睛,慢慢的皱起眉毛,随即又将眼睛睁大一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眉宇间书卷气极浓,面容说不上好看,却也说不上难看。 两人认识有十多年了,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小阿夜的后面,脸上的表情永远是别人欠了他五百两银子似的,从没个好脸色给人。 他不给人好脸色,自己身为公主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见了面都是鼻孔打招呼,你冷哼一声,我冷哼一声。 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呢? 明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因为他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样子,一脚把他踹牛粪里了呢! 张虚怀见这女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自己半天,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想起了第一次碰到阿古丽时场景。 草原的风啊,像刀子似的把他的脸都刮疼了,这时,从远处飘来一个身影,大红色的衣裳紧紧的裹在身上,头发梳成无数个小辫子,身下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儿。 人轻巧的从马上下来,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像湖水一样的深,阳光一照,泛着七彩的斑斓。 她的眼风掠过他,淡淡一笑。 他心中一牵一牵的跳着,少年傲气的自尊心陡然往上窜,化作一道冷气从鼻孔里窜出来。 她脸色一沉,飞起一脚就将他踢出数丈远,“哪来的大莘小狗,毛还没长齐,竟然敢朝本公主呼冷气!” 十几岁的少年,狗屁不懂,连分辨好坏的能力都有限,他干过的最大的坏事,就是把巴豆磨成粉,偷偷摸摸的放进别人的饭菜里。 他记得很清楚,他半边脸贴着牛粪,半边脸咬牙切齿,妖女,你等着,老子总要有一天,要毒死你不可! 后来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张虚怀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像老了好几岁似的,心里平白无故对这个女人生出一把缠绵的怨毒来。 他很快回过神来,手一松,垂下了头,半边脸在月光下,半边脸隐在黑暗处,像蒲类的夜,没有了天上的星星,夜远那么深远。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怨你,只是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总要说上一说。” 说罢,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