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 江锋躬身回话,“王爷,王妃派小的传话,公主果然身体有恙,王妃已经在诊脉开药方,请王爷放心。” 官员甲:“到底隔着千山万水,水土不服啊!” 官员乙:“也真是不巧了。” 官员丙:“还是请宫里的太医去看看吧,马虎不得。” 张虚怀拿着杯子的手一颤,哑然半晌,才扶额无奈一笑:“王妃的医术尽得我亲传,有她在,无碍!” 李锦夜此刻方才站起来,“诸位,为了公主的安康,干一杯。” 沉寂了许久的水榭热闹起来,推杯换盏中,李锦夜瞧见乱山朝他比划了个手势,眼眸微微一挪,向苏长衫看过去。 兄弟多年,苏长衫如何能不知道他眼中的深意,立刻拿出混世魔王的样子,与那几个礼部的官员行酒。 曹明刚和方兆阳也纷纷加入酒局。 李锦夜手击掌两下,从光影处走出数个年轻的姑娘,这是从怡红院特意请来的伎女,原本阿渊提出要请人助酒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高兴,如今看来,倒真是派上了用场。 怡红院的姑娘,那真是要多火辣,就有多火辣,上来都不往凳子上坐,直接坐男人腿上。 谢奕为吓得连连摆手,扭头却见苏长衫怀里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来,宝贝,替本世子敬几位爷一杯。” 女伎笑道:“世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嘟了嘟红唇,“谁让你是我的冤家呢!” 谢奕为心中冷笑,才说这人变了,怎的又变了回去。 眼角的余光一扫,却见李锦夜和张虚怀已悄无声息的离座而去,谢奕为再迟也察觉到了什么,扭头再见苏长衫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顿时如坐针毡,五内俱焚。 他从前那些沾花惹草,眠花宿柳都是假的吧? 那真实的他呢,真实的他又是如何? 此刻,怕是连谢奕为自己都不曾察觉,身为一个谋士,在察觉事态有变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而是着力点在苏长衫身上…… 这意味着什么? 游廊尽头,乱山迎上来,附耳在李锦夜耳边一通低语。 李锦夜脸色变了变,沉声道:“虚怀,我们换身不起眼的衣裳,做回梁上君子吧。” 张虚怀此刻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耳朵里嗡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哪还顾得上别的。 “换换换,赶紧走!” …… 庭中有溶溶夜色,圆月不知何时隐入云中,东风乍起,翻起满院花香草涟漪。 玉渊越等越急,她今日穿了一件青草色褙子,薄薄的面料却让她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扭头去看,正是李锦夜与师傅二人。 李锦夜一走近,就看到她脸上有薄汗,抬手替她擦了擦,问:“如何?” 玉渊摇头,“在里面,但半点动静都没有,我不敢擅自进去,只盼着你来。” 李锦夜朝一旁的兰淼看了眼,兰淼上前将前前后后又说了一遍,李锦夜在院子里踱了两步,接过乱山手中的灯笼,上前敲门。 门推开。 阿古丽背手立在窗前,与月色融为一体,无人知道她立了多久,因何而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