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轩捏着布偶的手抽搐了起来,指关节泛着青白,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似的,狠狠的扔开了那个布偶。 那布偶正面朝下,背面朝上,用血渍写成的生辰八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那个八字-- 是皇帝的! …… 半个时辰后,禁卫军将福王府团团围住,就像十几天围住安亲王府一样。 领队的依然是齐进。 但这一回,他半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手一挥,无数禁卫军举着火把涌进来,将福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控制住。 与此同时。 周启恒率另一队禁卫军直奔陆国公府。 残酒还在,酒醉的人尚未醒来,正抱着美人做着荣华富贵的梦。 梦被狗啸声,刀剑声惊醒。 陆老爷掀起帐帘,看到的是明晃晃的两把长剑,一左一右架在他的脖子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被从床上狠狠攥下来,他脚下一个不稳,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放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宁国公,皇后的长兄,未来的国舅!” 周启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福王府都抄没了,哪来的国舅,陆征鹏,你梦还做醒了?” “抄没了?”陆征鹏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四更天过,天空飘起小雨。 “报告周大人,在陆征鹏书房的暗阁里搜到了这个!” “是什么?” “白蛇根草!” 周启恒冷笑一声,慢悠悠走到已经目瞪口呆的陆征鹏面前,轻轻叹息了一声。 “国公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陆征鹏暮气沉沉的脸上,露出无尽的恐惧。 完了! 一切都完了! …… 天地间一片混沌,晨曦在东边探了个头,如洪荒初辟,宇宙重开。 牢狱的门,框的一声打开,齐进弯腰进来,目光落在窗下的那道孤影身上。 李锦夜穿着一席青袍,灰白的双手交握在身后,缓缓转身。 齐进单膝下跪,“王爷,您受委屈了!” 李锦夜慢慢撂了袍角,嘴角向上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弯腰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慢,也很稳。 齐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叹出口气--大莘又要变一次天了。 看到李锦夜来,王直提着一只灯笼上前,眼眶微红着唤了声:“王爷?” 李锦夜拍拍他的肩,“辛苦了,王公公。” 王直把灯笼交到身后的小太监手中,将挽在臂弯里的大麾给李锦夜披上。 李锦夜低头看一眼,“王妃交待的?” “王妃说王爷素来畏寒,不能着凉,特意让人从外头回府拿的。” “张太医可醒了?” “回王爷,还未醒,王妃说不是今儿,就是明儿,已经行过好几回针了,毒也排得差不多了。” 李锦夜勾笑,亲自提过灯笼,道:“劳烦王公公帮本王去和王妃说一声。” 王直笑眯眯道:“奴才嘴笨,不会说话,王爷说什么,奴才记着,复述给王妃。” 李锦夜静静的站了一会,柔声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