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长公主心念一动,又从女官手中接过花簪,仔细端详。 “莫非这支花簪……所做的是?” 萧盈点点头道: “长公主想得没错,这支花簪,先前不过是半成品。小女子想要做的并非白梅花簪,染而是茯苓花簪。正和了茯苓的闺名。” 原来如此。 这就坐实了萧盈的说法。这支簪子既然并非为男子所做,那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出格之举。 长公主脸上荡漾出慈爱的笑容。 “主诚仆忠,倒是堪为佳话啊。状元郎,你可还有什么疑问?” 柳名扬像泄气的皮球般,垂头丧气道。 “没了。女掌柜之举,唯令在下佩服。” 长公主道: “好了,如今事实俱以清楚。本宫的决断如下,大家可听好了——” “老五已经承认弹劾中所言,与萧家娘子有婚约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对不对?” 五皇子拼命点头。 “那么,强抢民女的事,至少跟老五没什么干系。” 五皇子继续拼命点头。 长公主又道: “新科状元已经定了亲,不知道何时预备请我们喝一杯喜酒?” 柳名扬立刻斩钉截铁道: “编书一成,便立刻摆酒。” 长公主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那本宫就记住这承诺了呀。” 柳名扬心头咯噔了一下。长公主话外有话。显然如果柳名扬没有践行承诺,便有欺君之嫌。而是否欺君,才是长公主是否会继续揪住不放的关键。 他暗暗决定一出了大理寺,就请母亲寻人去提亲。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是婚事迫在眉睫,不得不娶。 他的感情也好,那点子说不出口的向往也好,都随着长公主的发问,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恐怕不到坟墓里,都不会表露的机会。 长公主又问萧盈: “你……姑且算是莫名其妙被牵连吧。不过女人家抛头露面,终究会出闲话,是否要本宫替你做主?若有了亲事在身,有了男子的护佑,至少可以避免今日之事?” 这多余的关心倒给了萧盈机会。 “谢长公主替小女考虑。不过小女曾经在菩萨面前发愿,若母亲不再生,则小女不出嫁。小女唯愿在家清修,替母亲祈祷冥福。迄今为止,心意从不动摇,恐怕要辜负长公主点下单额垂爱了。” 换了别人,这番惊世骇俗之语少不得受到非议。可长公主又怎么能算别人。毕竟她自己就是个从来不把礼教放在眼里的。 甚至萧盈能惊讶的感受到,长公主有那么一刹那间,有一丝丝的松口气。 “看来萧大人持家有方,从上到下,从女儿到婢女,都有主见的很呐。罢了,本宫就赐下纹银百两,作为你那婢女的添箱之物吧。” 萧盈连忙谢恩。一百两银子数目不算巨大,贵在是长公主所赐,想必会为茯苓的未来增加一点保障,使她更有可能选择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家。 长公主的凤眼扫过一干人等。 “诸位大人,可对本宫的裁决,有异议没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