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脑子里像被浇了一捧滚水,正沸腾的厉害。 几个纹身师过来拉她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抗,还是在执拗地盯着老秦,在等他说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不过老秦没有开口,纹身师的手却一刻不停。 闻清趴在那张床上,后背一凉。 衣服被人掀开,她有点惊慌地抬头,发现站在她正前方的陆文宴。 她用力抬头,只能看见男人微微弯起的薄唇,“我妈妈呢?” 男人的手指从上方落下,正落在她蝴蝶骨中央,带着火苗一样,烫的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很近,“就这里吧。” 陆文宴要做什么? 闻清呆呆地,被人按着,“小风呢?陆文宴,小风呢?”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是盯着她背后的那一片裸着的肌肤。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突然刺过来,所有的声音开始抽痛着远离。 闻清就这么陷入一片黑暗。 “陆总,已经麻醉过了,您看要哪种样式的画眉?” 纹身师拿着平板电脑过来,上面一整页都是各式各样的画眉。 有一只小鸟站在树枝上歪头看的图,陆文宴盯了许久。 这跟他记忆里的那只画眉并不相似。 他忽然又觉得没意思。 陆文宴推开那只平板,走到床前,床上的闻清已经昏睡过去,光洁的背部看起来十分削瘦,肩胛骨就真的像背上那两只被折断了的翅膀。 “不要画眉了,”他手指又落在她清晰凌冽的肩胛骨上,“这里,写wy。” 就像在给自己的宠物做一只表明属性的牌子一样,即使以后这只小鸟逃走了,这只牌子也完完全全地刻在她身上。 这是他送给她的,无形的笼子。 …… 闻清又开始做梦了。 还是上回那两个模糊的一大一小两个影子,站在楼顶边缘摇摇欲坠。 她努力想跟上去跟他们说句话,可他们还是风一样的缥缈着不回头。 后背有持续的痛感传来。 是陆文宴么? 她一直都很怕痛,那个男人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些年她没因为家里人的薄待红过眼睛,只是有几次不小心撞到脑袋,或者砸到脚趾,眼泪汪汪的,还被那个男人看见过。 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有些丢脸。 “好了,陆总您看。” 什么好了? 她背上凉凉的,混着一种模糊的钝痛。 等了一会,点灼热的指尖落在她的肌肤上,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嗯。”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都出去吧。” 迷迷糊糊的,她又听见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又把她锁起来了么? 闻清挣扎着想爬起来,她不要在这里待着了,她必须去找到妈妈,然后告诉妈妈现在那些媒体都有离谱,这回一定要告他们。 哪有好好的就这么乱写着咒人死的。 她用力睁开眼睛。 房间里光线昏暗,冷白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掉了,只有角落里那一只小小的夜灯。 她浑身酸软,想被人揍了一回,想从床上爬起来,力用到一半结果突然从床上翻滚下来。 这下又要摔了,不过还好有地毯。 正在她闭着眼睛等那一下的时候,突然跌入一个怀抱。 淡淡的酒气被体温蒸腾,顿时笼住了她。 “谁?!” 男人嘲讽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她被刺得猛地清醒,“陆文宴?你怎么还没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