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收拾好一切,樊澄背着自己的电脑包,拉着行李箱出门,提着猫笼和一大堆猫咪用具的老六跟在后面出来,樊澄锁门。 老六在边上问:“唉,我一直很想问你啊,你为什么给一只猫起名康德啊,你考虑过那位的德国大哲学家的感受吗?” “不为什么,因为我养它时正在啃康德的书。我要是再养一只,为了配套,就起名黑格尔或者马克思。”樊澄回道,锁好门,将钥匙揣进口袋。 其实你就是懒得起名吧,老六无言以对。 穿堂风吹过,卷着初秋的凉意袭来,樊澄抖开搭在行李箱上的米色风衣,穿上身,重新背起电脑包,理了理衬衫的领子,扶住行李箱,对老六挥了挥手道: “我走了啊,到了那边再联系。”说罢转身就走。 “哎等一下,我还没问你呢,这两天你和那位大美女联系了吗?”老六追上来问道。 “没有。” “为什么?!我都帮你开了个好头了。” “呵呵,我谢谢您嘞。” “我很少看你对谁那么上心的,从知道她开始,就把她所有的作品都刷了不下五遍,买了她登过的所有杂志,代言的所有东西,甚至完全不用的化妆品。我知道她是你本命,你要加把劲儿啊,别被人抢走了。” “唉……你知道,明星都很忙,我不好占用她的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直的还是弯的。” “那你问啊。” “问个鬼,算时间,我和她才认识三天。我为她写剧本,其实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我要是还问这种问题,简直跟个变态痴汉似的。” “难道你不是吗?” “去你大爷的。” “呜呜,康德,你妈好凶啊。” “喵呜~”康德发出维护亲妈的抗议声。 樊澄最后狠狠踹了老六一脚,登上了前往机场的网约车。在车上,她接了个电话,是她家老爹来自大洋彼岸的来电: “澄澄,这会儿应该上路了吧。” “爸,怎么说的跟我上刑场似的。” “别胡说,又贫嘴。爸跟你说什么了?到了那边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去看爷爷。”樊澄回答。 “对喽,你爷爷九十岁的人了,活一天少一天的,就盼着你回去看看他。难得你能有这么长的时间回魔都,你小时候在老人家身边长大,和他们多亲啊。今年中元,代我给你奶奶上柱香。” “你又不回来。” “我这抽不开身,今年驻美领馆太忙了。就这么说,我先挂了。” “嗯。” 电话挂断,樊澄叹息。她的父亲樊立东目前是驻美领馆公使衔文化参赞,临退休还奋斗在第一线,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美国。他曾任多国外交官,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与家人一直聚少离多;而樊澄的母亲程蓓蓓年轻时是央台驻外记者,也是成天在外跑。年纪大了才在台里从事策划编辑的工作,还做过播音主持,现在退休后又被返聘,依然奋斗在工作岗位上。这夫妻俩都是工作狂,家庭孩子全都抛在脑后,樊澄自幼就是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 她的外公外婆在四川乡下,因为考虑到孩子的教育资源问题,所以樊澄交给了身在大都市的爷爷奶奶看管。现在她长大成人,外公外婆前两年已经离世,从小待她亲厚的奶奶也在去年过世。老人们像是约好了似的相继离去,如今就剩下爷爷还在世。 电话又响了,这回轮到母亲程蓓蓓:“澄澄,你这就出发了吧。” “是啊。” “记住……” “先去看爷爷嘛,我知道。”樊澄无奈抢答。 “你这孩子……” “妈,台里怎么还不放你休息啊,你都快六十的人了。” “最近台里青黄不接的,我能帮就帮,等一切步上正轨,我就歇了。” “工作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