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当年有京城宝珠之称,昭华长公主当然也是认识她的。 只是两人性情大相径庭,不大处得来,更没什么交情。 一旁的沈纤禾瞧了瞧婆母的神色,虽说她不知婆母与陶氏之间不和,但也知道姜窈的出身不好摆在明面上,便笑着道:“母亲,姨母与外甥女倒也不一定相像的,姜姑娘兴许是像她母亲呢。” 昭华长公主颔首,没再纠缠此事,反而从手腕上褪下了只羊脂玉的镯子递给姜窈,道:“你今日第一回 拜见本宫,此物便当见面礼吧。” 勋贵之间有这不成文的规矩,初次见小辈时,长辈总要赏赐些什么。 姜窈清楚昭华长公主此举,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上,便也没推辞,大方地谢过了昭华长公主,把镯子套在了自个儿手腕上。 昭华长公主眼神变了变—— 这丫头长得虽然像陶氏,但行事却大不一样,大方讨喜多了。 在她看来,陶氏虽是侯府贵女,脑子却不大清醒,否则也不会要死要活嫁给穷酸书生,真是白瞎了那劳什子“京城宝珠”的美誉。 陶氏最后去了建宁府,在昭华长公主看来,那也是咎由自取。 昭华长公主抿唇,十几年过去,也不知陶氏眼下如何了。 她轻哼了声,看向姜窈的眼神更温和了些,“这镯子倒是极衬你的。” 姜窈还未回话,逗着淳哥儿的沈纤禾便又道:“还是母亲眼光好,您今儿佩戴了这么些首饰,挑了个最适合姜姑娘的。” 她护着姜窈的意思太明显,昭华长公主有些诧异。 沈纤禾倒也不掩饰,对昭华长公主直言道:“去岁家中祖母做寿,我曾见过姜姑娘,对她颇有几分喜爱。” 去岁陆氏做寿,昭华长公主偶感风寒未能前去,倒是不知沈纤禾已经与姜窈见过了。 昭华长公主也没再多问,挥手让姜窈去裴华玥身边坐下。 她又从沈纤禾手里抱过了淳哥儿,满目慈爱地看着他,温和地道:“今日家中来了这么多人,淳哥儿高不高兴?” 淳哥儿亲沈纤禾,也亲昭华长公主这个祖母,被祖母逗着,顿时笑得欢快。 昭华长公主低头亲了淳哥儿一口,与众人道:“这孩子就是爱笑。” 淳哥儿是昭华长公主的嫡孙,又是襄阳侯世子,且模样也是真的俊俏,众女也着实喜欢,皆真心实意地夸了淳哥儿几句。 众人逗弄着淳哥儿,陪着昭华长公主说话解闷。 昭华长公主随口道:“若是长乐那丫头也来了,只怕又要想出不少好玩的花样,你们也就不必在此地陪本宫闲聊了。” 长乐县主,宁王的孙女,裴阅的未婚妻。因两人快要办婚事,长乐县主在王府待嫁,不好再出门。 一贵女闻言便道:“县主的点子多,但能陪着长公主殿下说话也是我等之幸。” 昭华长公主却不大耐烦听这些奉承话,听了不过是置之一笑罢了。 那贵女有些尴尬,正想再说两句时,赵王妃来了。 她人未至声先到—— “姑母想长乐妹妹了?那回京后召她请安不就行了?” 昭华长公主不耐蹙眉,“长乐在王府待嫁,怎好随意出门?” 这做姑母的与侄媳一见面便闹了不愉快。 姜窈却无暇顾及她们。 赵王妃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了个妙龄少女。 姜窈对那少女不陌生,正是冯含芝。 冯阗保入京任左军都督佥事,家眷年前也入了京。 自延平府一别,姜窈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与冯含芝碰上。 还是与赵王妃一道。 在昭华长公主面前,赵王妃的倨傲也收敛了许多,更何况一来就惹了昭华长公主不悦,她更不敢再造次。 “给姑母请安了,今日给姑母引荐一人。” 赵王妃说着,招呼着冯含芝近前,笑着与昭华长公主道:“这是冯佥事的千金,闺名含芝。我与冯家妹妹一见如故,喜欢得紧,便自作主张把她带来了,姑母不会见怪吧?” 冯阗保祖籍并非是京城,又是不久前才入京的,昭华长公主岂能知道他是谁?更别谈认识冯含芝了。 昭华长公主对赵王妃随意带人来集芳园的行为有些不满,却也并没发作,只随意问了冯含芝几句话。 冯含芝还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昭华长公主身份尊贵而卑躬屈膝。 昭华长公主看了眼赵王妃,意味不明地道:“这冯家姑娘性子沉静,与你大相径庭,倒是不知是如何一见如故的。” 赵王妃尴尬地笑了笑,她当然也不喜欢冯含芝这木头似的性子,可谁让冯阗保是赵王这头的?冯含芝是冯阗保的嫡女,又是初次来京,赵王让赵王妃带着走动,赵王妃哪敢不听? 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