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都挂着事情,三两口填了肚子,王老柱分配了一下任务,张婆子就冲到厨房,抓起菜刀,王永平捞起墙角的锄头,金斗几兄弟也都找了顺手的物件,又点了火把,直奔李家而去。 王永珠虽然脚酸疼,可又急挂着,咬咬牙,也找了根棍子,扶着金花跟了上去。 这种事情宋重锦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不过他也算是证人,也就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米啊。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整个村子里,大家都吃完饭要上床安歇的时候,王家人这一路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家养的狗,汪汪汪的此起彼伏。 倒惊起不少已经睡下的人,披衣起床看这动静,举起火把跟了上去。 李家这些日子也闹得不像样子,李金枝跟何大伟的婚期定在六月初八,眼看就快要到了。 上次两家因为聘礼的事情大吵一架,李大贵就看李金枝这个闺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没出息没成算的东西,名声也坏了,肚子也大了,除了十两银子,啥好处没给家里捞着,反倒便宜了王家。 想到先前何家许诺的酒肉聘礼,还有两身衣裳,全泡汤了,自家还要贴银子给这不成器的闺女准备嫁妆。 李大贵就一肚子的火,要不是想着这闺女肚子里是何家的种,是闺女进何家站稳脚跟的唯一出路,他还指望闺女将来站稳脚跟后,好拉自家小儿子一把,早就将李金枝赶出家门了。 因此李金枝在家的待遇一落千丈。 再者上次一闹,大儿子和大儿媳似乎跟自家有了隔阂,尤其是大儿媳,说话总是含着酸醋汁子,要他们干啥也总是磨磨蹭蹭的。 老二更滑头,跟在老大后面,反正就是各种不出力。 还好自己的小儿子因为先生回乡探亲,放长假,每天只看到小儿子坐在桌子前,不管是读书还是练字,李大贵就觉得后半生有了依靠。 因为李金龙说先生说过,晚上睡前读几篇书,早起再读几遍,能把书记得更牢。 一贯天抹黑就睡的李家,这几日也买了蜡烛,在李金龙的房间里点着。 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就李家还能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李大贵躺在床上,听着儿子的读书声,似乎看到了将来儿子考上举人,当官的模样。 看着床顶,嘱咐王大秀:“明儿给早起给金龙的早饭里放两个鸡蛋,他读书费脑子,得好好补补,咱们老两口将来也就指着金龙了。” 王大秀最是听李大贵的,也最疼这个小儿子:“我省得。” 翻了个身,才试探着道:“当家的,金枝的嫁妆——” “呸!闺女就是赔钱货,哪里还有什么嫁妆?咱们家一根针一根线,将来都是金龙的。给那个不成器的丫头做甚?她嫁到何家,自然有何家给她准备,何家只要要脸面,难不成看着媳妇穿旧衣服不成?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不信到时候何家还能翻脸不要咱们闺女了,闺女那肚子里可是还有他们何家的种呢!怕啥!”李大贵呵斥道。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给啊,别人不得戳咱们的脊梁骨啊?”王大秀一是有点心疼闺女,而是觉得真一点都不陪嫁,到时候面子上不好看。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