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听到这动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高大的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就应该是那秦猎户,教宋重锦打猎的师父。 秦猎户被王永珠看得有几分羞恼之意,没好气的冲着屋子里道:“人家都听到了,你还躲在屋子里干啥?” 随着秦猎户的声音落下,厢房门打开了,一个穿青色直掇的中年文士气急败坏的走了出来。 脸白,略有几分瘦弱,脸上带着让人看着就不痛快的高傲之色,只拿眼角瞟了王永珠一眼,就气哼哼的道:“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懂规矩?大大咧咧的就将招女婿这种话随便说出口的?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听这语气,王永珠就知道这就是那张掌柜了。 宋重锦还驾着马车没进来,院子里就三个人,秦猎户板着脸,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张掌柜只看了王永珠一眼,就似乎伤了眼睛,用袖子挡着脸,满嘴就是有辱斯文,岂有此理之类的废话。 王永珠在院子里看看,这院子还算大,栽着几棵桂花树,如今桂花飘香,黄色的细碎的桂花,落满了树下的石桌和石头凳子。 也不用这两人招呼,王永珠径直走到石头桌子前,随便的拂去了凳子上的桂花,舒舒服服的坐下。 才慢条斯理的道:“这位先生的话,我倒是不明白。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宋重锦如今可不就是我们王家的上门女婿?谁让他命苦,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又被宋春花那样的人收养,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为了偿还养育之恩,被宋春花卖给我们王家当上门女婿,这可是至孝啊,怎么会是有辱斯文呢?我虽然不太读书识字,可也知道,这书都是教人明理孝顺的。宋重锦读书识字一番,为母卖身,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啊!怎么就岂有此理了?我倒是不明白了,这位先生要不给我说道说道?” 张掌柜被王永珠这两句话给噎住了,脸都气变色了,刚好看到宋重锦驾着马车进了院子。 宋重锦看着张掌柜一脸的我有话说,却只当没看到。 将马车停稳,将骡子解开绳子,牵到院子的一角系好,又给打来一桶水,给骡子喝,都收拾好了,才慢吞吞的朝着王永珠走过来。 走半路,就被张掌柜给拦住了:“糊涂啊!你再自甘堕落,也不该找个这样伶牙俐齿,胡搅蛮缠的村妇啊?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居然给一个村妇当上门女婿,你将来还要不要进学来?这么多年的书,你算是白读了!” 宋重锦脸色一沉:“张掌柜这话说得武断了,重锦本就是个乡村汉子,不过因为机缘巧合,被贵人错认为骨血,才略微认得几个字而已,能有什么前途?更不曾想过进学!我家无恒产,为了偿还养育之恩,多亏永珠家愿意花一百两,还让我当他们家上门女婿。这等大恩,恩同再造,说来,也是我配不上永珠,花了他们家的钱,如今还吃住在他们家,除了以身相许,我竟不知道还有何方法能报答这恩情。”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