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壶也是大孩子了,自尊心本来就强,被人这么一说,尤其是自己的亲爹,哪里还有脸去? 越发的要避嫌,显示自己没有那个意思才是。 只是心里总归觉得对不住老姑和姑爹,闷在房里不出来。 听到王永珠来喊,立刻翻身下炕,本来都冲到门边了,手都放在了门闩上,想了想,又放缓了脚步,迟疑的拉开门,小声问:“老姑,你找我有啥事?” 这话语间就多了一点恭谨,没有了往日的自在。 王永珠多看了金壶一眼,才道:“你跟我到后院来,我有事问你。”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金壶有没有跟上来。 金壶心里一跳,莫非是老姑也觉得自己是带着心思巴结她们?所以今天上要问罪? 脸色一白,金壶咬咬牙,还是跟在了王永珠身后,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进了上房,张婆子难得还端出来几样油炸点心,放在炕桌上,“金壶,快上炕,吃点果子。” 金壶哪里曾受过张婆子这样的款待,简直受宠若惊,一时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小心翼翼地蹭着上了炕,屁股挨着炕沿坐下,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一副戴罪的模样,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张婆子最是看不惯自己人畏畏缩缩,缩手缩脚的样子,一看就不展样大方,小家子气。 当下眼睛一瞪:“这屋里是有人要吃你?还是有人要骂你?做出这幅样子来,给谁看?好端端的后生,跟个小娘们一样,成什么样子?” 金壶一听,立刻站起来,还好他只是挨着炕沿,没坐严实,不然非得滚下炕来不可。 王永珠只觉得金壶今天有些怪怪的,到底一贯最看重这个侄子,忙解围:“估计也是昨天累着了,还没睡醒呢!行了,坐下说话吧!今儿个叫你来,是有事问你,前几天你是不是用一包糖渣换了一包野茶来着?” 金壶愣了一下,没想到是问这个事情,回想了一下,才道:“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些天跟着送货到镇上,总是听那些行商贩子说什么茶叶,说什么明前的最好,说咱们这地方没什么好茶,不习惯什么的。” “我就想着,这野茶也是茶,闻着也是一股香味,只要沾了茶的边,说不得还能卖点钱。就大着胆子用糖渣给换了回来。” “可是这野茶不对?上次关大管事也问我来着?”金壶说着,脸上就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来。 毕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经历得也不多,当下心里就慌了,开始回想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还是闯了什么大祸了? 不然这关大管事都找上老姑了? 王永珠见金壶害怕,忙安慰:“没事,没事!不用害怕!不是坏事,是好事呢!” 金壶一听是好事,才略微放下心来,看着王永珠。 王永珠才道:“那野茶倒是有点意思,关大管事想问问你,还能找到那家小孩不?还想再收购点。” 金壶一听,彻底的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