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顾虑的更多,他已经在田家胭脂铺干了快二十来年,也是从一个小伙计做到今天的位置,顾虑自然更多。 这眼看东家是看中了二房做接班人,以后这二房就是东家,方氏就是东家夫人了,东家夫人得罪了,以后还要不要混?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风是啥风?那就是枕头风啊! 要是得罪了方氏,她回去在他男人耳边嘀咕两句,等二房上位,自己还要不要干了? 因此装聋作哑的,只劝伙计们忍耐着。 可没想到,今儿个就一时没见着,这未来的东家夫人就捅了这么大的漏子。 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人脾气不好的,来砸了铺子你都没出说理去。这个世道,孝道为先,你给人家身上还有孝的人送胭脂水粉,这是让人不孝啊!闹大了,只怕这胭脂铺子,还有东家的名声都毁了。 当然,要是客人好说话,好生赔罪,说上几句软话,再陪点东西什么的,也就算了。 因此掌柜的只满口道歉,别的一句话都不多说。 一面又要请王永珠到里面去歇歇,打算好好的说一说,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永珠一声冷笑:“有什么话大庭广众下不能说?非要到里面去?我一个人进去,你们这一铺子的男人在,我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们这胭脂铺子可真行,自己做错了事情,这是不想着道歉解决,是想先把客人的名声给污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客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家都是女人,谁不注意名声啊? 别看大姑娘和小媳妇们常来,也不过是羞答答的多看两眼,或者说两句闲话而已,都不出格。 可这要是一个大姑娘小媳妇,跟着铺子的掌柜还有伙计们独处一室,那名声可就真完了。 不少胆小的客人听了这话,仔细一想,都后背生寒,生怕在这胭脂铺子里呆时间久了,说不得就染上不好的名声了。 手里本来要买的胭脂水粉也不要了,丢了拔腿就走。 也有胆子大,喜好看热闹的客人,也不走了,也不买脂粉了,一个个眼睛发亮的围在一旁。 就看着胭脂铺的掌柜怎么解释。 掌柜的脸色一变,还没说话,方氏就忍不住了:“你胡说什么?我们胭脂铺子几十年了,街坊邻居都有口皆碑,谁不知道我们田家做生意最是本分实诚!我知道你娘跟我娘有旧怨,你这就是找茬——” 王永珠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找茬的!”话音一落,一脚就踹了出去,将面前的柜台给生生踢出了三尺远, 柜台撞上了后面的货架,一阵乒乒乓乓,货架上的胭脂水粉被震得滚落下来,砸在地上。 一时间,这地上红一块白一块,配上淅淅沥沥从瓶子口里滴出来的桂花油,整个铺子,多种香味交杂在一起,肆意的挥发。 有那鼻子敏感的就受不住了,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这脂粉香虽然好闻,可这么量大管撑死的闻法,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纷纷都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街上本来人就多,看着这从一家铺子里,一个个捂着鼻子逃出来一堆人,顿时就都围了上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