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位置都选好了,日子也定了,什么都准备好了,来跟这和尚说,这和尚居然推脱着不准!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那亲家只是暂时埋在这里,每年也给了照顾银子的,又不是卖给这庙里了,居然还不准将我那亲家迁走?大家说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张婆子嘴巴利落,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给大家说清楚了。 香客们的脸色顿时变了,平日里都说这庙里香火颇为灵验,才来到,这闹出这事来—— “不会吧,看着这庙里的大师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 “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们没听说过吗?这世上就有那不干净的寺庙庵堂,里面可都是些见不得人的!” “不管咋说,这不能不让人迁坟吧?” …… 香客们议论纷纷。 张婆子眼珠子一转,拍着大腿,往地上一坐,就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亲家哟,你咋这么命苦啊!生下我那可怜的女婿就撒手去了,丢下我那可怜的女婿被那黑心肝的给送了人啊!” “可怜他一个孩子,被人折磨了这十几年,差点连命都没了!好不容易熬出了头来,也知道亲家你的下落了,就惦记着将亲家你给接走,以后不管咋说,这也能离得近些!可偏偏这庙里的和尚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眼和心窍啊,就是不让咱们接你走啊!我可怜的亲家啊!你咋这么命苦啊——” 那真是一个声泪俱下啊。 王永珠一愣,想起当初去找宋重锦两个师父茬的时候的全家的那场配合,立刻也不着痕迹的掐了一把宋重锦,然后用袖子捂着脸,干哭起来:“婆婆啊!你且放心!今儿个,我跟相公,就是豁出性命去,也要将你接出去啊!不然你这个孤零零的,在这后山,这么多年来无人问无人管的,也不知道在下面受了多少罪啊——” 宋重锦一怔,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他虽然哭不出来,可只要低垂着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看起来,就是哀痛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香客里大部分都是三姑四婆,最是爱看个热闹,爱管些闲事的。 又看这小夫妻,眉清目秀,郎才女貌,媳妇哭得伤心,儿子难过得话都说不出来,就连那一边哭一边拍大腿的丈母娘,都格外的顺眼。 这样的儿子媳妇,丈母娘,简直是每一个当婆婆的心目中的标配啊。 那一颗八卦心不由自主的就偏向了这边,纷纷出言:“大师父,你们这样可是说不过去啊?哪里有扣着人家亲娘的尸骨不放的?” “可不是!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们这不是为难人家小夫妻吗?” “佛祖要是看到大师父你们这样,只怕都要生气了吧?” …… 住持一个头两个大,他,他只不过是想拖延一二,好送信去给那位檀越留下的地址,问问他的意见的。 没想到倒是碰到硬茬了,这一哭二闹的,还将外面的香客给惊动了,一时倒将他们给架在了火山。 这要是不答应,只怕今儿个这寺庙都要被唾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