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倒是心理咯噔了一下,这卫国公宋弘,当爹和当人老公渣,可这从身边的护卫亲兵就能看出,倒是颇有才干。 因此将那轻视之心给收了起来。 二楼最大的雅间,门口站着四个亲兵,见宋重锦和王永珠上来,就有一个轻轻敲门,然后才贴着门口汇报:“禀国公爷,少主子和少夫人到了。” 里面传来宋弘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那个亲兵才将门推开,一股暖香夹着酒肉菜香扑鼻而来。 宋重锦抬脚就走了进去,王永珠也跟在后面,一进屋子,暖意就袭上了脸。 屋子里四个角落里各点了一大盆炭火,屋子里暖融融的,宋弘许是来了一会,身上的大氅进屋就丢到一边去了,此刻正穿着一身家常的锦袍,正歪在屋子正中间的软榻上,旁边一尊青玉的香炉里,一缕细细的烟缓缓升起。 这么看去,他不像是一个浴血疆场的杀神,更像是一个养尊处优,风流倜傥的名士。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宋弘,收回眼神,扫了一眼宋重锦和王永珠,脸色还算平和:“坐吧。” 宋重锦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晚生见过国公爷!” 王永珠也跟在后面行了个福礼:“民妇见过国公爷!” 既客套又疏离。 宋弘本来平和的脸色一僵,顿了顿,才勉强点头。 一时分宾主,宋重锦和王永珠捡了屋里离宋弘最远的位置坐下来,然后眼关鼻,鼻关心的低头不语。 屋子里一片沉默。 好半天,宋弘才打破了这沉默:“你今年秋闱能考中亚元,很好!明年春闱可有把握?” 宋重锦听了,忙站起来,行了个礼,如同这几日跟着顾子楷出去见朝廷官员一般,恭敬又谦逊:“谢国公爷夸奖,晚生愧不敢当!秋闱能中亚元已是侥幸,春闱晚生不敢断言有无把握,只能说到时候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连说辞都没改,只换了个称谓。 宋弘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敷衍来,只是看着宋重锦这酷似自己的面容,再想起在齐城的经历,心里也知道,眼前这个儿子,可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一言不合说翻脸就真能翻脸的。 因此又忍了下去,转脸看向王永珠,“到京城来可都习惯?都安顿好了没?可有什么为难棘手的?” 王永珠笑盈盈的:“多谢国公爷关心!若国公爷早几日问,说不得还真有两件棘手烦难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我们一家子都安顿好了,有住的有吃的,又有同乡还有几个朋友来往,没什么不方便的!” 这话说出来,宋弘的脸皮一僵,眼中顿时掠过一抹愠色,老狐狸一样的他,如何不知道,王永珠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嘲讽他,若真是关心,就不会等他们都安顿好了,才来惺惺作态。 说来宋弘也有几分心虚,当时他是堵着一口气,也是想着压一压宋重锦的气焰,当初就说不靠他,如今都考上举人,说不得春闱还能再进一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