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歉意的道:“这大晚上的,倒是搅了大家的觉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众人连忙摆手摇头,只说没事,这天热,反正也睡不着云云。 客套了几句,张婆子拉着王永珠就回家去了,王家人也忙跟了上去。 大家看没热闹可看了,也都纷纷散去,关门闭户继续睡觉去了。 就剩下林氏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口,周围散落了一地东西…… 大家跟着张婆子回到家,都不敢散去。 张婆子将手里的鸡毛掸子一丢,“都跟着我做啥?回屋睡觉去!明儿个一早还得早起赶路呢!” 众人忙着鸟兽散,钻回自己屋里去了。 只是等到大家都睡下了,大房那边门开了,金斗三兄弟出来,默不作声的看了对方一眼,出门去了。 到了天亮,才一身露水的回家,看样子,是一夜都没睡,眼眶都熬得通红。 第二天一大早,倒是王永珠让姚大去找里正交代了一句话。 昨儿个也是林氏这事情,提醒了她,若是七里墩嫁出去的闺女,日子过不下去了,可又不敢合离,毕竟合离回家没个收入,被爹娘兄弟嫌弃,说不得还要随便的又给嫁出去。 因此她告诉里正,若是有七里墩的闺女合离回村的,也能享受同样的待遇。 有了这个保证,想来她们的家里人不会那么急迫的将她们嫁出去吧! 里正听了姚大传来的话,再想起昨日晚上闹得那一出,也忍不住摇头。 听说那林氏在王家老屋门口哭到了天亮,到了早上,还是金斗他们三个儿子来帮忙,将她的东西收拢,给她暂时的安顿到了村子边一个草棚子里。 这还是他们昨夜三兄弟连夜给收拾出来的,原来本是牛棚,后来牛卖了,这棚子也就没人要了。 原来的架子还在,顶上重新搭上了茅草,略微收拾了一下,勉强能遮盖风雨了。 林氏简直要哭了,从王家的新院子,到老房子,再到这草棚子,她再心不甘情不愿,可三个儿子只将东西给她搬到,就走了,话都没跟她多说一句。 今儿个一早有人经过那草棚子,还听到林氏在里面哭呢。 只可惜没人同情她,都只笑她,好好的日子,好好的男人,好好的孩子,都被她自己给折腾没了。 吃了早饭,等到宋重锦和王永珠他们将行李什么都给搬上马车,村里的人也都赶来了。 依依不舍,夹道相送,一直送到了村外好几里,才被劝了回去。 这次王家兄弟知道这一别,不知道几年才能再见,一路将人送到了镇上。 这路上,王永富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瞅个机会,凑到张婆子面前,一张嘴,就被张婆子给堵了回去:“你不用跟我表什么态,说些什么连累了我,以后再也不如何如何的话!你说得不腻,我听得都腻了!你也都是再过两年,都要抱孙子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里也清楚的很!” “你们几兄弟都一样,自己的日子自己过!你们日子过成什么样,是你们自己的造化!我虽然是做娘的,可我也管不了你们一辈子!” “我只一句话,林氏是断断不能让她再进门,踏入王家一步!也绝对不允许她插手王家的事情!她生的三个儿子要孝敬她,我不拦着!只若是让林氏再进了王家的院子门,你们大房以后就分出去,不算这一支了!我已经跟里正和族里打过招呼了,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王永富顿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就连王永贵和王永平也大气都不敢出,一路沉默到了镇上。 真正分别的时候到了,王家人眼眶都红了,金斗和金罐拉着金壶的手不放。 金壶也红着眼睛,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张婆子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只要记得在家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不给你们妹子和妹夫惹火,脸上抹黑,就算是你们孝敬我了!” “等我们到那边安顿下来了,就给你们捎个信!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宋重锦就下车来跟人告别。 王永富三兄弟也没别的,只交代他好好孝敬张婆子,对待自家妹子。 又保证他们在村里绝对不会给宋重锦添麻烦,还会看着村里,好好护着他们的茶山生意! 宋重锦也跟他们客套了一番,也保证会照顾好王永珠母女,还有金壶。 才翻身上马,告辞而去。 王家几兄弟看着这一队马车慢慢走远,看着张婆子和王永珠从马车里探出的头来,挥手直到看不见。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空落落起来,他们才真的意识到,这次一别,再次见面,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