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包子、烙饼、稀饭、小咸菜就摆满了一大桌。 那香味,整个院子都闻到了。 王家人虽然家里条件好了,可到底在七里墩,一日三餐都是自家做的,偶尔才能去镇上打打牙祭。 这到县城来,还真是几个小豆丁的第一次。 前几天就吃到了这荆县的早点,喜欢的不行,每次都吃得小肚子滚圆的。 今日格外丰盛些,外头那些卖的早点,都被姚大派人给买了回来。 尤其有那肉丝面,还有胡辣汤,微风一吹,这院子里都是肉的香味。 几个小豆丁闻着就流口水,眼巴巴的只能看着,略微动一下脚,那边王永珠就看过来,他们就再也不敢动了。 金罐最是捉挟的性子,扭头见弟弟和侄子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故意的端起了肉丝面,先拿筷子挑动一下,然后夸张了闻了一下香味,大声的感叹道:“真香——” 然后稀里哗啦的一边吃,一边夸奖:“真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金盘忍着笑,也就着豆腐脑,咬了一口油条:“这是街口那家老桂家的油条吧?果然又香又脆——” 小豆丁听了越发难过了,这一大早就闹腾了一番,肚子早就饿了。 闻着香味,看他们吃,还要听他们夸这东西有多好吃,简直是太残酷了。 小豆丁们在这一天,终于感受到了社会的恶意。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饭吃完了,几个小豆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老老实实的将院子收拾干净了,连一片枯叶都没剩下。 外头,姚大已经买回来一口新缸,让侍卫给抬进来。 将那破的那口给挖开抬走。 将新的缸给埋了半截进土里,剩下的就是几个小豆丁的活计了。 姚大也是个有意思的,先前听了王永珠的意思,也不知道从哪里搜寻来两个小小的水桶,还有两个小木盆,让他们去打水。 水井在院子的另一边,还好这将水从井里打上来,不用小豆丁。 王永平抢了这个活计,打上水来,等小豆丁们排队拎着小桶,端着小木盆去接了水。 再倒进水缸里面去。 几个孩子到底还小,这木桶再小也只拎得动半桶,端着木盆的,这从院子这头走到水缸面前,那盆里的水已经泼了一半。 半日过去了,那水缸也才浅浅一小半水。 几个小豆丁都累得只喘粗气了。 水桶也拎不动,都拖着走了。 柳小桥看得心疼得不行,江氏都不敢再看,只扭头过去,偷偷的抹眼泪,也咬着牙没求情。 全秀娘只低头扯着手里的帕子,都快将帕子扯烂了。 王家几兄弟也有几分不忍,尤其是王永富,俗话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 这荣哥儿真就是他的命根子,看着荣哥儿小脸涨得通红,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哪里看得下去。 倒是想开口,抬头,对上自家老娘杀气腾腾的眼神,立刻就萎了。 还是王永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知道,要是跟自家老娘开口,那铁定要挨一顿揍。 于是凑到了王永珠身边,小声的求情:“妹子啊,他们年纪还小呢!这都半天了,看他们力气也都没了,也得了教训了,要不就算了?” 王永珠转过头来,看着王永平,慢悠悠的开口:“四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王永平看着王永珠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哆嗦,立刻退开了一大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说,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再不教训,就敢上天了!就该这么教训两次!今天不把水缸挑满,绝对不能让他们吃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