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底的深潭。 盛知新触电似的移开目光,自己内心深处隐藏许久的期待与渴望呼之欲出,却不敢面对。 *** 盛知新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 他缓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愣了一下。 屋中的色调是黑白色的,冷冷清清的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意味,床尾不远处的墙角立着台电子琴,旁边则是一把吉他。 这不是自己的屋子。 而前一晚...... 盛知新想起了那间包厢里的混乱和可怕,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从包厢里逃出来,然后呢? 然后温故替他挨了一棍子。 盛知新心里一凉,忍着身上的酸痛,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下来便要出门,却听见身侧哗啦一声响。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温故冷着脸靠在门边,眉宇间写满了睡眠不足的低气压。 看见盛知新醒了后,他放缓了脸色,走过来将被拽倒的东西扶了起来。 温老师,你的手怎么样了?盛知新的语气急促,下意识地将他的袖子挽了上去,我...... 温故的胳膊上敷着明显用来消肿的药,可依旧能看见下面骇人的青紫。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还没说话,温故的手便十分自然地摸上了他的额头,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已经不烧了。 温故叹了口气,垂下眼看着他:我的手没事,但其他的你不记得了吗? 他要记得什么? 盛知新心里咯噔了一下,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我可能不记得了吧。 他刚说完,脑海中便闪过几个片段。 自己粘在温故身边闹腾了一晚上,并且还...... 盛知新脸上倏地一烫,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床上,脑袋和冒了烟似的,觉得自己有些没脸见人。 温故帮他把窗帘拉开,回头看见他这幅表情,轻笑:想起来了? 对,对不起...... 盛知新尴尬地将头扭开,不太想看他。 可不知怎的,总觉得自己身周一直包裹着木质香的味道,并且愈发浓烈起来,就像被人抱在怀里一样。 他在这边胡思乱想着,忽然听温故道:你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盛知新抠床单的手顿了一下,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哦? 温故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搭在腿上:这么说,你很有经验? 是,是啊。 盛知新心一横,脱口而出:我之前有过好几次,和......和前男友。 这样。 温故想起昨晚眼前人小猫一样在自己身上不得要领地蹭来蹭去,垂下眼掩住笑意:那你比我有经验多了。 啊? 盛知新眨眨眼:你...... 之前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昨晚也是迫不得已第一次帮别人...... 温故说着,移开了目光,脸颊微微泛红,似乎十分不好意思:技术不好,请多担待。 盛知新抿了抿唇,心中忽然多了几分罪恶感。 他原本以为温故在圈里这么多年,多少也应该有过几段露水情缘,可没想到这人居然纯洁得可以。 而且温故弯不弯还另说,他自己却是个弯的,对于一些直男来说这种事可能确实难以接受,保不准当时他脑袋不清醒,说不定还做了些别的事。 盛知新面上发烫,低头道:温老师,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温故说,下药的又不是你,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照顾好你。 可我...... 他不敢回忆那片看上去就很吓人的青青紫紫,更不敢想昨晚温故是怎样忍着痛照顾自己,一想心里就疼得要命。 盛知新自己愧疚着,又叹了口气。 温故沉默半晌,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换一个人处在那种境地,估计少有能平安出来的,遑论身边还带着另一个人。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深思。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盛知新这样一个岁数的年轻人,居然有如此冷静沉着应对危机的思路呢? 盛知新定了定神,郑重其事道:温老师,我会补偿你的。 嗯? 温故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他:补偿什么? 就......昨晚...... 哦你说这个,温故笑了下,想怎么补偿我? 就...... 盛知新也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