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新从背上放下来,抱着他越过了栏杆上的铁丝网,落进另一个人怀里。 盛知新眼眶一酸,低声道:温老师。 温故的动作顿了下,指尖从他脸颊上拂过,却没说一个字,紧接着便将岑枳从栏杆后面接了出来。 那些保安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会儿正在会所后面那块草坪上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 盛知新终于逃出生天,身子颤抖着靠在车门旁,脚踝上的伤和背上的伤一齐叫嚣起来,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额上全是冷汗。 紧接着,他便被一个人紧紧拥进了怀里。 怀抱温暖而坚定,让他惊慌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别怕,没事了,温故低声说,声音中带着无人察觉的颤抖,我们回家。 *** 盛知新这一夜的梦是混乱的。 他一会儿梦到了自己刚签约时面对着几个长相迥异的领导。他们嘴巴一开一合的像金鱼,可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会儿又变成了艾新的脸,跟回忆中某个肤色暗沉油腻的身影慢慢重合了起来,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梦魇一样扼住了他的咽喉。 要死了吗? 盛知新拼命地挣扎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挣扎,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爬也要爬起来,要向前走。 向前走。 有人在前面等你。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似的,盛知新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心电仪在身边不紧不慢地滴滴响着,他咽了口唾沫,被喉咙的干涩吓了一跳。 这是在医院。 那个晚上的恐怖与疯狂慢慢回到了他的记忆中,让他浑身倏地战栗了一下。 自己这是逃出来了,还是被人抓了回去? 他慌张得几乎要挣扎着下床逃跑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盛知新下意识地将眼睛闭上,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可心却在胸腔里打着鼓。 那人慢慢走到他床边坐下,似乎在静静地看着他。 是谁? 盛知新藏在被子下的手慢慢攥紧,盘算着他只要对自己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就揍他个出其不意,那人却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那只手的动作克制又隐忍,慢慢从他额头上拂过,落在脸颊上,紧接着便是一道分辨不出情绪的轻叹。 盛知新听了这叹息,身子倏地僵住了。 是温故。 后半段记忆姗姗来迟,接触不良似的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那天晚上自己是被人救走了,来救自己的人是温故和...... 岑枳。 想到这儿他心头浮现出一丝怪异。 为什么影帝会来救他? 又为什么影帝的身手这么好,和那些经过训练的保镖无异? 还没等他想明白,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似乎是想要离开。 盛知新下意识地想伸手挽留他,可又想起来自己正在昏迷中,只能堪堪克制住内心的渴望,听着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而没多久,一阵疲惫慢慢翻滚上来,他就这么闭着眼再次陷入了昏睡中,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盛知新凭直觉意识到屋中有人,于是慢慢睁开眼,看见岑枳正坐在不远处,审视犯人一样看着他。 虽然很怪,但盛知新笃定那个眼神绝对是审视,而并非关切。 他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目光在屋中转来转去,落在窗边那人身上。 温故正靠着窗低声打电话,夕阳的光从外面照进来,恰到好处地给他的五官轮廓镶了一层金边,好看得很。 盛知新。 岑枳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口喊他,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温故闻言也转过头,眼神不善地瞪了一眼岑枳。岑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杀意,轻咳一声,放缓了声音:你感觉怎么样? 盛知新实话实说:除了腿和后背要裂开之外还好。 送到医院后对你的血液进行了全方位的化验,岑枳说,你没沾毒,也没沾上别的东西,这是好事。 盛知新松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就听他道:但如果可能,希望你能保密。 保密什么?盛知新问道,是这件事还是...... 关于见到过我。 几乎是下一刻,岑枳便从口袋里翻出口罩将脸遮住了:我不希望被别人知道我来过,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昨晚出现在会所过。 温故忽然低声道:那你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