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融融的阳光里,肆意蔓延了整个小包间。 这边附近处于市中心的边缘地带,在工作日人并不算太多,外面还会有几只小猫懒洋洋地趴在树荫底下打瞌睡或是梳理毛。刚端上来的甜品里路朝晴选了红丝绒森林蛋糕,用小刀一点点地切开。 气氛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如果不是路朝晴不小心把叉子戳到了手上的话。 伴随着路朝晴的一道轻声痛呼,林楚暮也看了过来,小小一点殷红在白皙指尖上尤为明显,并且正在缓缓向外扩散。后者立马掏出张餐巾纸来递了过去: 疼吗? 路朝晴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姐姐给我吹吹就不疼。 随后立马抬起头来,甚至连从对方手中接纸巾的动作都凝滞在原处。 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对林楚暮撒娇变成了一种习惯了。 记得第一次跟林楚暮用类似这样的语气说话还是在刚认识的时候,当时还稍微有点不适应,直至现在完全熟悉。可明明在之前林楚暮还跟她明确地强调过某些事情,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本能反应,路朝晴心脏倏然一紧,道歉的话已经涌到了嘴边,却被女人的动作给制止。 林楚暮眉头只是稍稍蹙起片刻,在看着那团越来越大的血渍后像是把什么情绪从脑海里甩出去了一样,把手上的餐巾纸先裹住了她受伤的指尖,动作小心翼翼。随后擦净血珠,只是犹豫半秒钟就把嘴凑了过去。 暖乎乎的气流融化在受伤的部位,有点痒丝丝的。 其实伤口本身一点也不大,路朝晴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仅仅一点小伤还真的没放在心上,刚才的撒娇也只是脱口而出的常态而已,像是从到达这个陌生的世界就不得不开始的表演习惯都融入了平时的生活。 可林楚暮认认真真地对着那伤口吹了好几下,还克制地把握住力道,生怕动作稍微大力一点点就给她的痛感再次加剧。 好了?精心描绘过的细长眉头挑了挑,林楚暮的声音要比平时更温柔些,嗓音像是故意放低了一样,舒缓中略带慵懒尾音,好了就洗一洗。 这家咖啡厅的包间里各式各样东西俱全, 包括没开封的矿泉水和创可贴。林楚暮起身先去拿来,想把手中矿泉水递过去的时候忽然又想起路朝晴手上的伤,顿了顿又收回去先自己拧开来。 包括之后倒水冲洗的动作都像是对待一只小猫一样,稍微大一点的力度都没有。 路朝晴第一次享受别人这样的对待,难免还是稍微有点坐立不安。 她悄悄去看林楚暮的表情,却见女人的脸上并没什么可以看得出的破绽或是其他可以考究的神色,虽然过程中稍微有一点点触碰,但一点都没法算得上暧昧,只是两个人正常的社交而已。可刚才的动作是出乎往常的细腻温柔,哪怕是在尴尬的对峙之后,也还会有这样的温情。 直至两人在一起很多年之后,路朝晴也能想起这个阳光与人都难得慵懒的下午,想起林楚暮那看着自己时满是温和的眼神,想起她对这件事的解释。 那时候撒娇的女孩子眨着清亮的大眼睛,源自本能的可爱看着就真的像是一只小猫而已。 你知道吗,我在孤儿院里面的时候养过一只猫。空气沉寂片刻后,林楚暮忽然开口,当时我捡到的时候还很小,只有我半只手臂那么大,估计是猫妈妈刚生出来没多久的,眼睛都勉强才能睁开。 是个灰猫,身上有点斑纹,不是什么很名贵的种,就是最寻常最普通的田园猫而已,也不娇贵,把我吃剩的东西喂一点就能活。很好养。 哺乳动物在小的时候都是有奶就是娘,大脑的记忆膜层也会对儿时照顾自己的人或是动物产生很大的依赖与信任感,形成一种定性思维。林楚暮一直喂养着它,小奶猫当然也就对人这一生物有所好感,包括宿舍内的其他孩子,和后来发现了也默默允许她们养育的工作人员。 林楚暮住的地方并不是像很多中一样破烂的孤儿院,生活水平算不上特别好但也绝对不比普通的家庭差,因此很轻易也就可以喂养得起一只小宠物。工作人员尤其是保育员大多数都会比较宽松,带林楚暮那一宿舍的阿姨脾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