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霓虹初上。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傅予年的车在穿行。 低调而奢华的车子在车流中缓缓而行,慢的像是蜗牛,有不少车在他后面按喇叭,男人却是置若罔闻,仍旧慢慢的开着。 他在找人。 找一个被他放在心尖尖儿上却又不敢单独见她的女人。 咳咳…… 不知道是出来的久了,还是累了,男人咳嗽起来,接着,有甜腥味儿自他嗓子眼儿里溢出。 男人急忙将车停在路边,抽出纸来拭了一下嘴角。 血! 姜教授说了,如果发展到吐血的程度,就表示他离死不远了,最多也就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先前,没有林小小体内的病毒转移到他身上,还不会发展的这么迅猛。 到如今,怕是连姜教授也控制不住这病毒的爆发了。 白色的纸在他绯色的唇瓣上擦过,由于那一抹血色的浸染,他的唇上有一种近乎妖艳的美,美的夺人心魄,愈发衬得他的脸苍白如纸。 冷汗瞬间就顺着发际线流了下来。 男人打开副驾驶席旁边的盒子,找出药来,扔进嘴里,就这么干巴巴的咽下去,闭上了眼睛。 剧烈的疼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愈发苍白,白的近乎透明,他就像是那透在光圈里的尘埃,几乎像是快要消失掉。 半个小时后,男人从驾驶席缓缓爬起来,脸色不再是刚才那种透明的白,只是唇上的血红色像是要滴出来似的。 定了定心神,他重新发动车子,朝着302路的终点站驶去。 依着他对那个那个笨蛋的了解,她极有可能在车上睡着了,坐过了站。 ==== 海边的风有些大,这个季节也才4月份,还未到盛夏,玩了一个小时之后,钟晴晴就开始觉得身体发冷,就连小肚子也坠坠的疼。 吓得她急忙拍了拍苏向北的背:“放我下来。” 大姨妈总是不期而至,每次都弄得她手忙脚乱,生怕弄脏了他的衣服,只得让他放自己下来。 其实…… 刚才趴在苏向北背上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很开心。 待到她老去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可以微笑着对过往的时光说一句:我和他,到底还是有过美好的时光,也有岁月可以回首。 苏向北不明所以,将她放了下来,黑梭梭的眸子盯着她涨红的小脸儿,不明所以:“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她伏在他背上的那一刹那间,天地万物好似都停止了似的,唯余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在他的鼻腔里缠绕。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见过的女人千千万,为什么偏偏就对这个叫钟晴晴的女人放不了手? 平心而论,在他接触过的这么多女人里,钟晴晴绝对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也不是最有个性的那一个,可她的倔强偏偏就让他无所适从。 很多时候,只要听到她说两个人只是炮友的关系,提起裤子就了事,他就变得怒不可遏。 这种私密的事情,钟晴晴怎么会说出来? 小脸儿涨的通红,低着头站在那里,只朝着自己的脚尖行注目礼。 苏向北的眼神不停在扫过她的全身,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皱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