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们哪能清楚?倒是你们定国公府的孩子,本宫瞧着总比旁人家的好,让人放心。不论日后是哪个留在东宫做事,本宫都高兴。” 皇后这话里的器重毫不遮掩,胡大娘子虽没探出自己想听的,也只得欣喜地笑起来:“娘娘谬赞了。臣妇倒指望家里这几个不中用的儿子日后能跟着太子好好学学东西,好过闷在学塾里死读书。” 皇后颔了颔首:“本宫记得你家大郎上次恩科时去了?” “唉。”胡大娘子笑喟,“失利了,没能考中,下回再说吧。” 皇后一哂:“这科举一次就中的寥寥无几,一辈子不中的倒大有人在。他还年轻呢,慢慢来便是。” “是啊,上次他也说,只是先去试试看,探一探自己的底子。”胡大娘子悠悠含笑,就像一个慈母在说自己所生的儿子。 长秋宫这边一派和气地聊着,东宫那边,众人在午膳前交了卷,小歇不多时,太子就赐了宴下来。午膳过后,太子可算露了脸。 众人终于聚到了内殿与太子闲谈。这其中一多半人没见过太子,像裴煜裴砚这样门楣足够显赫的时候倒是见过,但也只是年节入宫宴饮的时候混个点头之交,没正经说过话。 所以若真是“闲谈”,大家还真没什么话讲,史政一类的问题就自然而然地被端了出来。做学问的事,认不认识都可以一道聊聊。 然而这一聊就是大半日,眼看殿外日头渐渐西斜,裴砚神使鬼差地想:若一时半刻回不去,楚沁会不会饿着自己傻等他啊? 这念头不起则已,一起就让他忍不住总要去想。最初倒还好,他想着这些也没耽误正事,依旧与众人有问有答。后来有个话题一时轮不着他开口,他无所事事之下就走神走得厉害了那么一点,等到再回过神的时候,太子已经叫了他三回了。 “裴三郎?” 裴砚蓦然惊醒,侧首一看,太子坐在主位上一脸好笑地打量他:“上哪儿神游去了?” 裴砚顿时局促,忙起身长揖:“殿下恕罪。”太子无意怪罪,端起茶盏啜了口茶,也不提刚才议了什么,就道:“你什么看法,说说看?” 裴砚凝神,清晰感觉到几道看消息的目光投过来。万幸他学黑白子时练过一心二用的本事,方才虽然太子叫他的前两声他都没听见,但真走神走到那么厉害也就只两息工夫,之前的交谈他虽心不在焉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是在议治水的问题。 裴砚于是张口就答,挑拣着有史以来的经典学说讲了些,又说了说从太傅从前的文章里看到的观点。太子听完没做置评,只又道:“你倒是说说,方才到底走什么神呢?” 太子之所以这么问是因看大家神经绷久了都累了,连裴砚适才的走神也多少和疲惫有关,便有心想说笑几句让众人都放松放松。 这话却令裴砚面红耳赤,心下挣扎一番,他终是老实答道:“臣今早离家时答应了娘子要回去用晚膳,适才看天色晚了,怕她等得饿。” 太子眉心轻跳:“嫌孤耽误你们用膳了?” “臣并无此意。”裴砚垂眸坦然,“只是……臣想着人先回去传个话,让她先用膳,不必等臣了。” 太子嗤笑,靠着椅背又看了他两眼,道:“也是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 众人闻言便也纷纷离了席,口道告退。太子没说什么,裴砚随众人一道退出去,心里一阵懊悔。 完了,白搭了。 走神被抓个正着,这阵子的努力全白费了。 退出殿外,周遭的气氛都一松,裴煜看着他忍不住蹙眉:“三弟如此,还不如和大哥一道早早回家,倒好多这时候丢人。” 裴砚无可反驳,任由他训斥。裴煜无心多说他,实则心里还有些窃喜,因为以他们裴家的门楣是必要有一人当选的,大哥和三弟若都没戏,那就只剩他了。 裴砚眸色黯淡地与裴煜一起往宫门口走,一众公子速度不一,不知不觉就散开了些。二人快到宫门口时,一宦官疾步追了上来,遥遥就喊:“裴三郎留步,裴三郎,留步!” 兄弟二人脚下都一顿,数步外等在宫门处的胡大娘子也望过去。那宦官行上前,低眉顺眼地笑揖道:“太子殿下还有事要与您议一议,还请您回东宫一趟。” 只这么一句话,足以让裴煜的脸色难看到极致。他张了张口,却如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裴砚看他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向那宦官道:“公公先请。” 宦官笑言:“公子请,奴为公子引路。” 胡大娘子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看得到裴砚又被人请回去了,心弦也紧绷起来。待裴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