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扎在她腰际,摇头。 她想想,又道:“那难不成……是我们三个今天一起小聚,留你独守空房,你难过啦?” 裴砚还是摇头。 那今天还有什么事儿? 楚沁皱着眉想不出了。忽有一瞬浑身栗然,又心惊肉跳地问裴砚:“不会是霍栖没了吧?!” “没有。”裴砚低语,接着深吸了口气,躺回枕头上,怔怔地看她,“沁沁,你跟爹娘说说,让他们若真生气,就揍我一顿吧,行不行?鞭子板子我都认,别不理我。” 他说头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多少还有点说笑,可说到后面越来越认真。 楚沁哑了哑:“这么难过呀?” 裴砚没吭声,沉默地躺着。 楚沁想想,知道爹娘的反应怕是阴差阳错地触到他儿时的旧伤了。做父母的若有心刻薄孩子、却又不想让外人瞧出端倪,私下里的冷待就是最简单的。胡大娘子行事那么精明,让小孩吃闭门羹这种事,她想必能做得周全。 楚沁不由心下一喟,俯身伏到他身上:“那明天一早,咱们两个一起去爹娘那里。只是我爹真的很生气,便是有我拦着,他说话也不会好听,你可想好了。” “嗯。”裴砚应得很快,楚沁撑起几分,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那先不要想这些了,好好睡个觉。” 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了,跑去厢房沐浴更衣。等再回来时,裴砚还是那么怔怔地躺着,她径自爬到床榻里侧,躺下来没话找话:“今日太子殿下怎的突然想起要过来?是有事?” “嗯,议了些紧要的事情。”裴砚凝神想了想,“倒有个好消息可以告诉你。” 楚沁:“什么?” 他说:“霍栖大概没什么大碍了。” 楚沁一愕,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啊?! 霍栖上辈子绝对是死了,不然花痕和两个孩子就不会一直留在他们府里,现下怎会突然起了变数?! 她便追问:“陛下下旨放他出诏狱了?!” “那倒没有。”裴砚忖度着说,“我也说不准,但我感觉他应该能活着出来。因为早几日陛下曾下旨让太子殿下去审霍栖,太子殿下在我的劝谏下没理会那道旨意,只继续上疏说京中卫戍交由励王不妥。陛下的朱批今日发了回来,说让太子殿下另外挑选人手接替励王,至于霍栖的事……陛下虽没说放人,却松口说不必审了。” 从审到不审,这自是有所好转。楚沁听了却顾不上这些,惊坐起身:“你怎么敢这样劝谏太子?!” “?”裴砚盯着她,“不是你说的吗?!” 楚沁更害怕了:“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哪敢让太子忤逆圣旨?!” 裴砚也坐起来,却不慌,双手握住她的双手:“你之前不是跟我说,陛下这般行事,或许是为了历练太子?我便找了个机会将这话跟太子说了,太子也听进去了。” “……”楚沁后脊冒出一层凉汗。 诚然她当时跟裴砚说那些,就是觉得自己从上辈子摸出了些门路,想让裴砚跟劝劝太子,或许便能走不一样的路。可现下听闻裴砚真说了,她还是止不住地害怕起来,怕自己出错了主意,甚至还有点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裴砚眼看她脸色发白,笑了声,倾身搂住她:“怎么还慌了呢?不怕不怕。我没提你,若来日太子殿下平安地渡过难关,要论功行赏,我再告诉他这主意本是你出的。若后头发现主意错了,你只管放心,这话就是我说的,太子怪罪不到你头上!” “……谁说这个了!”楚沁狠狠一推他,裴砚嬉皮笑脸:“又这么凶!” 楚沁瞪眼:“你正经点!” 裴砚立刻正襟危坐,笑意也强行敛去,一派严肃地看着她。 楚沁这才继续说:“朝政大事,你别太掉以轻心,总不能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万一酿成大祸,咱们只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裴砚一听,知她是真的担忧,认真起来:“我心里有数。那些话虽是听你说的,我也是认真权衡过才会跟太子殿下开口,并没有听风就是雨。” “那就好。”楚沁点着头,松了气。 裴砚又笑起来,食指刮过她的鼻尖:“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