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一路往前,终于抵达吴府。 吴大人掀开轿帘下来,脚尖点地顺势抬头,随后倒抽口凉气,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穿着宫服的宫侍微笑着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两个侍卫,一看就是长皇子的人。 吴大人慌忙过来行礼,“小大人,敢问深夜来府上,可是长皇子有什么任务交代?” 宫侍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传话,“殿下让奴过来告诉吴大人一声,他为吴家大小姐找了位好夫子,并且期待大小姐秋闱时榜上有名。” 说着将写有夫子名字的纸张递到吴大人面前。 吴大人怔怔地站着,根本还没从宫侍的话中回神。 今晚的事情,长皇子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 不然怎么自己前脚在巷子口跟谭柚保证要让吴嘉悦好好念书,后脚长皇子就送来一位夫子? “吴大人?”宫侍淡声提醒。 吴大人汗水糊了眼睛都没敢抬手擦,弓腰低头将纸双手接过来。 宫侍转身要走,吴大人立马朝身边下人使眼色。吴府下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往宫侍手里塞。 见宫侍收下,吴大人才上前两步,低头轻声问,“小大人可知道长皇子今晚是在宫里,还是回了长皇子府?” 及笄的皇子一般在宫外都有自己的府邸,何况是长皇子司牧这种先皇在世时便受宠的皇子。 只是司牧处理政事住在宫中,极少回他的长皇子府而已。 吴大人根本不在意司牧住在哪里,他要是露宿街头更能大快人心,她这是在间接的问长皇子晚上的行程。 宫侍眼睫落下,颠着手里的荷包笑着开口,“长皇子晚上一直在外面,天未黑时出门,亥时一刻才回宫。” 这个时间段正是吴嘉悦约了谭柚在巷子口见,准备将闹事的事情安在谭柚身上。 宫侍说完带着两个侍卫离开,心满意足。他既按照长皇子的吩咐透漏了消息,又得了银子,简直美滋滋。 而吴大人站在原地,前脚宫侍刚走,后脚她就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还是吴嘉悦跟身边下人反应快,及时接住吴大人,否则她可真躺地上了。 吴大人觉得半颗心脏都凉了。 她跟众位大人商量的事情长皇子全都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晚上特意出门。他就像只捕食猎物的豹子,安静地蛰伏在暗处,不吭不响地看着事情往前发展,耐心的等着她们布完局。 吴大人想,若是谭柚真闹出了人命,为了让宫宴顺利进行,长皇子怕是会先把事情捂住,事后再用此事要挟谭家。若是要挟成了,他目的达成。即便不成,左右不过是谭柚的一条贱命。 而她们,纯属是为长皇子的计划做了嫁衣。她们辛苦布局,司牧却成了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吴大人索性坐在地上,抖着手,将掌心里被汗水浸湿的纸条打开。 她心惊肉跳,嘴唇颤动,隐隐有个答案。 纸张展开,是司牧那跟长相截然不符的字迹。白色纸上,他龙飞凤舞磅礴大气地写了两个字: 谭柚。 吴嘉悦的夫子,谭柚。 “……” 这简直是把吴家的脸摁在地上摩擦,把吴大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还顺带着碾了两下!这件事全然是司牧那不屑轻笑的作风,带着嘲讽般,把巴掌狠狠地甩在吴家的脸上,随后柔声提醒她们安分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