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至今还没立后,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只有柳贵君跟他,尤其是他还育有皇女。按理说后宫权力就算不交给他俩,那也是落在太君后手里,一直被长皇子握着算怎么回事? 先皇在世时他便越过太君后掌权,现在先皇没了,新帝已经登基好几年,他还是不肯交权。 如今长皇子看中谭家嫡长女,嫁人指日可待,吴贵君跟柳贵君的心思不由活络起来,于是两人相约来探探口风。 奈何他们从司牧下朝就一直等,都快等到晌午了,依旧不见有人过来。 吴贵君坐的心浮气躁,忍不住多嘴说了句,“来不来也不着人说一声,就让我们干等着。” 他手做扇子在脸边轻轻扇,站起来往门外看。 柳贵君心里也气,但他面上更能忍一些,按理说他进宫比吴贵君还早,奈何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导致至今膝下没有孩子。 权力就算要回来,吴贵君掌权的机会也比他大。 柳贵君端着茶盏,故意怂恿心直口快没脑子的吴贵君跟司牧去闹。到时候就算惹恼了司牧,也不至于连累他。 “要不你去问问,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柳贵君佯装好心提醒,“桉桉在宫里迟迟见不到你的人,说不定要哭。” 司桉桉,吴贵君的女儿,今年四岁,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团子格外可爱。鉴于宫中没有君后,不少人都觉得吴贵君的这个女儿,估计就是将来的太女了。 提起女儿,吴贵君大着胆子走到门口问两边的宫侍,“长皇子到底什么时候来?” 宫侍听完也纳闷,“长皇子没说要来啊。” 开口的便是那天去吴府传旨的硃砂。 吴贵君一愣,“没说要来?” 连柳贵君都坐不住了,站起来淡声问,“可曾跟殿下说过我们在这儿等他?” 硃砂点头,一脸乖巧,“说了啊,殿下说你们爱等就等呗,反正他没时间来。” 柳贵君感觉被人戏弄了,脸色微冷,端在身前的手指攥紧。吴贵君看向硃砂,语气明显不悦,“既然他不来,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白等半天。” 硃砂更茫然无辜了,“你们又没问啊。” 他耸肩摊手,“你们既然没问,我为什么要说?” “你——”吴贵君巴掌都扬起来了,眼见着就要落下去,硃砂笑盈盈开口,“贵君,这儿是勤政殿,可不是您的熙和宫。” 看吴贵君不情不愿的将手放下,硃砂礼貌地问,“两位贵君,可要再续些茶水?” 这茶喝进胃里就跟火上浇油差不多。 “不用。”吴贵君脸色难看地往外走,“你们勤政殿的茶,我熙和宫的贵君喝不惯。” 柳贵君晚他一步出门。 柳贵君站在宫门口,硃砂朝他行礼,声音清脆,“恭送柳贵君。” “长皇子公务繁忙抽不出身也是正常,是我们没问清楚,叨扰了。”柳贵君大大气气地缓步离开。 他面上一派大气,实际上掩在袖筒里的手指攥的死紧。 司牧分明是没拿他俩当回事,这才让个宫侍戏弄他们。 柳贵君抬眸看着前面大步离开的吴贵君,眼底眸光闪烁。既然司牧不愿意过问,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能怪他。 下午申时,宫门两边侧门大开,百官携家眷进宫赴宴。 之所以将时间选择这个时候,主要是天色还早,适合赏花聊天吟诗作赋。 虽说进宫的世女极多,但不少人心里心知肚明,长皇子看中的是谭家的嫡长女谭橙,其他人没机会。 与其说司牧看中的是谭橙这个人,倒不如说他看中的是谭家在文臣中的号召力。 吴大人忧心忡忡进宫,心想只要不是谭橙,是谁都行。 可那天计划失败后,她们便没能想出新法子,她们甚至猜不到长皇子会怎么对谭橙下手。 无奈之下,吴大人决定,今天她跟几位大臣就跟在谭橙身边,不给长皇子任何接近她的机会! 誓死维护谭橙的清白之身! 吴大人嫌弃吴嘉悦办事不利今天都没带她过来,她到御花园落座后才掏出巾帕擦拭脸上汗水,后脚便有宫侍奉茶过来。 跟年轻人精力无限站着赏花谈笑不同,吴大人满腹愁事只想坐着。 茶水递到面前,吴大人伸手接过,端过茶盏的那一瞬间,吴大人微微一怔,缓慢坐直了肥胖的身体。 她从茶盏下面摸出一个纸条。 吴大人想看是谁递的,等再抬头的时候,周围都是端着茶盏跟糕点果子的宫侍,长得好像一模一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