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 “若不能去勤政殿,那臣愿一直抱着殿下,等他醒来,也不算臣失信。” 谭柚若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太君后跟群臣拿她倒是有法子。可谭柚把“信”搬出来,一堵就是一群读书人的嘴。 太君后瞪着谭柚,“……” 这倔牛怎么讲起了大道理,这可让他怎么好意思不讲理。 第10章 “那臣告退。” 谭柚一本正经的跟太君后讲道理,太君后就像是被人端起来,身份脸面都成了架着他的架子,丝毫放不下脸皮把“我是长皇子亲爹”这话搬出来。 好像跟谭柚刚才小到个人大到国家的话比起来,他就显得不够端庄体面,不符合他太君后的身份。 可太君后这会儿既不想让司牧回勤政殿,又不知道拿什么借口阻拦,只能相互僵持。 谭橙对长皇子属实没有太大好感,甚至因为他为了揽权想算计谭家而对他稍微有些排斥。 可谭橙看谭柚抱着长皇子,以她一己之力站在那里,跟面色不虞的太君后相持,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谭柚脊背挺直纹丝不动,哪怕明知道对面是皇权压力,也要履行她答应出去的承诺,护着被她从地上抱起来的人。 长皇子衣服上蹭了泥土,搭在怀里虚握的白嫩手掌中满是掺了土的血迹。 在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长皇子并非中暑,很可能是出了别的事情,但没一个人站出来帮谭柚说话,没人主动出声说同意送长皇子回勤政殿。 琉笙苑再近,对于现在的司牧来说都不如勤政殿安全。 谭柚懂,所以她半步不退,丝毫不让。 谭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深吸口气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谭柚身边与她并肩,垂眸拱手朝太君后行礼,“太君后,琉笙苑离御花园太近,人声嘈杂,属实不如勤政殿更利于长皇子休息。” 她想再给太君后递一个台阶,也想护着自己妹妹。 太君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谭橙跟谭柚不同,身份不同,所代表的含义也不同。 谭柚跟太君后对峙,勉强能用一个“信”字做借口。可这会儿谭橙开口,场上好像就有什么东西变了。 群臣神色微妙,或明或暗地看向皇上司芸跟谭老太太。 若是这时候谭太傅也出声,那便不单单是长皇子去哪儿休息的问题了。 可惜老太太正专注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头都没抬,像是不知道她一个孙女跟太君后僵持不下,另一个孙女站出来帮腔似的。 场上一阵沉默,正巧这个时候,胭脂请御医回来。 御医姓沈,今年四十多岁,跑得满头是汗。她单手拎着挂在肩上的药箱,另只手扯着袖筒擦额头汗水,朝司芸跟太君后行礼。 太君后见御医过来,像是松了口气,“既然御医都来了,还是先在琉笙苑看看,若是没有大碍再回勤政殿。” 太君后心里也不舒坦,谭柚怀里抱着的人是他的亲骨肉,是他的儿子,结果就因为长皇子握权参政并非只是单纯的长皇子,他才会像现在这般做不了司牧的主。 亲爹做不了儿子的主,满朝上下真是闻所未闻,尤其他还是太君后。 谭柚也松了口气,同时轻声朝面前给司牧把脉的沈御医说,“我猜殿下可能是中暑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