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知道。”胭脂朝硃砂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回来的后半段路上,司牧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就这硃砂还往他心口上扎刀。 硃砂欲言又止,“但是——” 他往前走两步,站在软榻边跟司牧说,“谭翰林不仅来了,现在都还没回去呢。” 司牧一怔,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两条腿垂在榻边,昂着头乖巧期待地看着硃砂,“当真?” “当真,”硃砂重重点头,“下午谭翰林从尚衣监试完婚服就过来了,我说您不在,她说没事,她去陪陪松狮,然后陪到现在还没回去。”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陪松狮是个借口啊。 司牧已经趿拉着鞋往偏殿走。 硃砂跟胭脂追在后面。 硃砂也是满脸疑惑,“我以为您知道呢,所以刚才还纳闷您怎么回来就躺下了。” 硃砂心想,就算两人闹别扭了,晚上也不能让谭翰林跟狗睡啊! 好歹让人家先回去,不能就这么留在偏殿。 结果殿下还不知道人家谭翰林一直在等他呀。 司牧穿上鞋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气喘吁吁地站在偏殿门口,往里看。 殿内,谭柚侧对着门,盘腿坐在蒲团上,正跟趴在她面前昏昏欲睡的松狮说,“才戌时,你怎么能睡呢。” 花青蹲在旁边,双手托腮,闻言跟着点头,“就是就是,你要是睡着了,我家主子还拿什么当借口等殿下呢。” 谭柚,“……” 松狮也不想睡,可它白天被人在御花园遛了一天,晚上吃完就想睡觉,方便明天精力满满地出去遛弯。它是喜欢谭柚,但是它也好困啊,它有自己的作息时间。 松狮发出委屈的鼻音哼声,黑黝黝的眼睛巴巴地看着谭柚,甚至伸出前爪搭在她膝盖上,祈求她能放过自己。 谭柚不为所动,缓声道:“你可是狗啊。” 松狮要是能说话,它都想摇头否认,这个殿里,它绝对不是最狗的。 谭柚叹息。 狗不是应该看家护院吗,现在主子还没睡,它就要休息了,终究是宫里生活对狗来说太舒坦,人消瘦,狗发胖。 本来都打算趴下的松狮忽然耳朵动了动,收回前爪蹲坐起来,扭头朝门口看去,甚至哼唧着摇尾巴想往外走。 谭柚跟花青顺着松狮的视线朝门口看过去,隐隐听见有匆忙的脚步声朝这边跑过来。 随后,便是喘着粗气的司牧出现在殿外。 原来松狮是听出来长皇子的脚步声,花青还以为到了时辰,宫里来人把她们直接送出去了呢。 花青舒了口气,一脸欣喜。 姥爷啊,殿下他可算来了。她都以为自己晚上得跟狗睡了。 司牧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身体两侧的衣服,都抓出了褶皱。 他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也不敢进去,就怕一抬腿便会同手同脚,一时间唯有一双漂亮干净的凤眼直直看着谭柚。 还是花青打破这副险些静止的画面。 她爬起来朝外走,活动发麻的手脚,嘀咕着说,“我出去看看月亮。” 花青出去,司牧抬脚进去。 司牧走到谭柚身边,缓慢蹲下,伸手摸了一把松狮的狗头,薄唇抿出弧度,眼里全是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