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泄题,这功名还有何价值?本来是沙里淘珠,如今珍珠跟沙子混在一起,沙子多了,哪里还能看得见珍珠!” “我们满腔抱负,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就输给手里没有那五十两银子吗!” 听闻市面上,一份考题二十五两,加上答案,一共五十两。 那人道:“既然如此,何必大费周章选拔人才,直接选拔钱财多好!谁钱多,谁当官,正好如今国库无银,先是卖功名后是卖官,保准国库赚的盆满钵满。” 眼见着越说越生气,另一人赶紧阻拦她,免得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被有心之人听到。 “你也先别动气,”另一人道:“明日秋闱开考便能拿到卷子,如果考题真如市面上流传那般,我们直接大闹考场!让朝廷还我们公正!” “此举不错,我们这么些人,就不信要不来一个公道。” 两人商量一番,直接出门联络同客栈考生,计划着如果真有舞弊一事,那必然跟朝廷要个说法。 跟她们同一想法的考生很多,除了那些手中有考题的人。 她们就不觉得此事不公平。 “很多事情从你出生起就已经定下,谁让你穷呢,谁让你没有门路买不起考题,连五十两都拿不出来的人,反倒是打着‘公平’的旗号来找我们花钱的人要说法了。啧啧,可笑。” “就是,有钱你也买啊,何必在那儿说酸话。” “寒门学子为何这么少,就因为她们没有门路,朝廷需要的多数还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世女们支撑。如今为我们开个方便之门又怎么了?” “就是就是,一群酸鸡,狗叫什么。” 两波人隔空对骂,互吐口水,恨不得撸袖子约个地方打一架。 她们虽是以理服人的文生,但此刻她们的拳头就是“理”,到时候就比比谁的“理”更大,谁的“理”更硬! 安从凤这两日双方言论都听了不少。 她这个不上不下的身份,跟京中世女们比,便是寒门,但跟寻常百姓比,就是商贾之女。 更重要的是,她属于有题的那一批人。 安从凤虽然来京城不过短短几日,但跟所住客栈掌柜的儿子打的火热。 市面上考题刚泄露出来的那一天,小公子就含羞带臊地将答案给她弄来。 安从凤嘴上说着,“我一个案首,还需看这个?” 但抵不过小公子嗔怒要挟,最后为了哄对方开心,她才“勉为其难”地看了几眼。 安从凤记性极好,基本前脚看完后脚就能记住。她当着小公子的面将这考卷跟答案对着烛台上的油灯点燃烧了,“你心意我知道,但我不能收下。” 说着安从凤还要掏钱补小公子买考卷的钱,结果对方自然没要。非但没要,看她的眼神比之前还要羞臊,脸红着从她房门口跑开。 小公子觉得安从凤有才能有容貌有意气有担当,他一边更心属安从凤,一边莫名开始自卑起来,觉得自己真的能配上这太阳般耀眼的人吗? 分明他家跟安从凤家都是开客栈的,甚至他家这客栈还是开在京城地段,是京畿周围不能比的。 刚开始初遇时小公子还觉得两人站在一块木板上,起点高度相同。可现在随着相处跟深入了解,他只觉得板子那头的安从凤越来越高大,他越来越低微,已经慢慢开始仰视起对方。 无人时,小公子时常发呆在想,像他这种身份的男子,将来能嫁给她做个侧君似乎都是荣耀了。 跟客栈小公子想法一样的还有这家文房四宝铺子掌柜的夫郎。 掌柜夫郎是个风韵犹存三十五、六岁的男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