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橙顿了顿,“中秋礼物?” 柳盛锦,“……” 今天中秋,这么说好像也对。柳盛锦自我怀疑,他是不是日子选的不好,让谭橙误会了? 若是别人送的,谭橙定会往别处想,然后婉拒,但柳盛锦送的,她就没往情爱上想。 “谢谢。”谭橙收下来。 柳盛锦颧骨微微泛红,那张清冷的脸顿时清冷不起来,他羞涩到眼睛都不敢看谭橙,声音不自觉低下来,“我、我……” 谭橙主动问:“你回京可还好?” 柳盛锦一愣,这话题不该是这么换的啊,好像没有半分暧昧旖旎。 然后就听谭橙皱眉说,“我听说有几人求娶你做侧室,便让藤黄去打听过,这几人后院不平,不适合你。你若嫁,定要嫁个好的。” 柳盛锦怔怔地看着谭橙,一时间分不清她说这话是不是在婉拒他的心意。 怪不得最近求娶他的人少了很多,原来是谭橙帮他暗中挡下了。 本该是高兴的事情,至少她关心自己。 可谭橙说,“明年一甲前三,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二。” 谭橙想的是让柳盛锦嫁个好的,一甲前三都是在官场上刚刚起步的新秀,人比官场沉浮许久的大臣来说更为纯粹,还没沾染各种坏毛病。 如果对方不是世家女,在京中没有根基,会更好把控一些。 这种人,既满足柳大人的需要,也不会委屈柳盛锦。 柳盛锦生父走的早,在柳家处境也一般,从他回京起,谭橙便会有意无意留意他的事情,想着帮上一帮。 “我……”柳盛锦顿在原地,像是被人钉在地上一样,脚步沉重到抬不起来。 他听出来了,谭橙不是在婉拒他,因为谭橙根本就没懂他的心意。她跟多年前一样,依旧拿他当个年幼的弟弟。 柳盛锦有些哭笑不得,满嘴酸涩苦楚。 他以为早早跟谭橙相遇,自己能比别人多一点优势。如今看来,还不如十一岁时没见过的好。 如此多年之后两人初次相遇,谭橙见到他时,也许眼里会跟别人一样,露出些许惊艳之色。 柳盛锦一时间脸比刚才还红,眼睛更是不敢看谭橙,模糊的视线只盯着地面看。 他指尖攥紧袖筒,深深呼吸,等调整好情绪,才抬眼看谭橙,“谢谢,我知道了。” 柳盛锦不希望自己的心意成为谭橙的负担,便把所有的话吞咽下去,只静静地看着谭橙。 他莫名想起几年前她打马游街身披红绸时让人心头一悸的模样。 柳盛锦想,他可能再也遇不到这般令他惊艳向往的人了。 “我打算去街上买些纸,我爹爹祭日快到了。”柳盛锦觉得再留在谭府也没意义,便想着回去。 只是走之前,他看向谭橙握在掌心里的荷包,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能把我的荷包还给我吗?” 谭橙,“?” 谭橙茫然又疑惑,愣愣地看着柳盛锦攥着荷包漏出来的一角,两手捏着微微用力,便抿唇将荷包从她虚攥的手心里扯出来拿回去。 谭橙,“??” 谭橙想问,这怎么还带要回去的? 柳盛锦攥紧荷包,朝谭橙行了一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去。 柳盛锦也没哭,因为他觉得,他从一开始跟谭橙好像就是这个结局,他怎么会幻想着高嫁谭家呢。 谭橙那么好,她值得娶一个更矜贵的男子。而他身为柳家庶子,有的不过是张招来祸事的脸而已。 若是柳家鼎盛,他也许还能嫁给明年的一甲前三。可如今柳家没落,一甲前三未必愿意娶他。 柳盛锦已经为自己未来的路做好打算,既然京城已经没了牵挂,他便回老家。 他总能回得去,只要没有这张脸,他便没了可利用摆布的价值。 柳盛锦像是卸下担子,脚步沉重,心里却有种终将解脱的轻松感。 柳盛锦走后,谭橙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柳盛锦刚才眼睛好像有些红,他是不是在柳家过得不好,但又不能跟她说? 谭橙手指攥紧背在身后,眉头紧皱。 谭橙跟柳盛锦的对话到表情,半盏茶后,被硃砂原原本本的复刻演绎出来。 他一人分饰两角,把双方的气质跟语态,都拿捏的很好。 司牧习以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