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谭柚把袖子理好,宽慰道:“你们答的都很好,可能只是名次有区别,但肯定都在榜上。” 苏虞这才抚着胸口舒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很多。” 三人平时可能没感觉,但今天却格外依赖谭柚。在她们心里谭柚就是主心骨,只要她在,哪怕只在远处看着,三人就觉得心里踏实,心中无惧。 “吴府的人忒不要脸,居然问我们要进门费,”苏虞呼呼扇着扇子,头发扇的飞起,“那种东西,能是我等穷人有的吗?” 她前脚义愤填膺说完,后脚就跟白妔苏婉商量,“咱们将来建立府邸后,也这么干。” 苏婉问,“你要当门人?” 苏虞,“……” “我才不当门人,我找人当门人,门人收钱跟我五五分。” 苏虞嘿嘿笑,扇子收拢敲着掌心,“以后院子公开展览,谁爱进谁进,想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进,只要给银子就行。白天一个价钱,晚上是另外的价钱。” 白妔翻白眼,“出息,你这头脑当官屈才,从商去吧。” “那可不行,”苏虞道:“我这么聪明,自然要当官。” 谭柚笑,“想法不错,但做事记得有度。” 苏虞立马凑过来给谭柚扇扇子,“根在这儿,歪不了。” 她们磨蹭半天,苏虞忍不住又问,“这吴嘉悦到底还来不来?不来我们就走了,去晚可占不了好位置。” 榜前的位置是需要提前去抢的,如此方能在放榜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榜单。 苏婉说,“她有可能不自己去。” 白妔跟着点头,“我要是她,我也不自己去。” 吴家那是什么身份地位,在榜单写完的那一刻,估计就已经有人将消息送完吴府。吴思圆这时候怕是已经知道吴嘉悦的名次,哪至于让她再亲自去看榜。 而且街上很多跑腿的,她们看见名次后会通知上门,正好讨个赏钱,根本不用本人去。 所以很多不愿意去跟考生们挤的世女,以及那些要脸面怕落榜后丢人的,都偷偷找人帮忙看榜。而白妔这种也有,实在起不来,也会找人帮忙看。 奈何苏虞心急,刚寅时就将她连拖带拽的弄来。 花青过来,“马车备好了。” 坐在车上,苏虞问谭柚,“阿柚,殿下今天不回来住,是不是为了避嫌?” 要不然她们也可以跟吴思圆一样,提前知道榜单。 阅卷官批完卷子,统计人数,最后将名字写在榜单上,然后上报皇上跟长皇子,等盖完金印印章后,才会在卯时末前来放榜。 所以司牧是知道她们名次的。 “不是,”谭柚将车里的灯芯挑高一些,温声道:“朝中事多,他这几日都没怎么回来。” 秋闱跟灾民一事后,新税的事情好像慢慢有所松动。近日马尚书已经在拟章程,想往上递折子提一提新税改革。 若是来得及,年前国库会有一大笔税款到账,如此这个年百官们也能过好。 因为这事,朝臣们折子不断,司牧也忙起来。 “新税如果能推行,还真多亏考生们,”苏虞说,“她们在京中等榜单,每日闲着无事就会相聚看书聊天,难免会讨论考题。” 百姓们听习惯了,也就从最初的排斥到慢慢接受。 这便是文人的力量。 慢慢渗透,让底下的人潜移默化的适应,所以历代执政者在文化教育跟科考这方面都会抓的很严。 先是小范围的秋闱,最后是整个大司的春闱,一步步收拢再分散,最后掌控。 谭柚多看了苏虞一眼,苏虞视线跟她对上,不好意思地用扇柄蹭了蹭额角,“我就随口这么猜猜。” “你的实干才能多过于卷面成绩,”谭柚道:“比起做卷子,你处理事情的能力更强,也看得很通透。” 谁知道苏虞听完伸手捂嘴,眼睛睁大,抽了口凉气,“阿柚你突然这么夸我,我是不是真落榜了!” “你说实话,我虽然承受不住,但我尽量努力不哭。”苏虞已经开始扁嘴。 谭柚,“我是真没看榜单。” 苏虞,“我不信。” 谭柚顿了顿,“你没落榜。” 苏虞这才吐了口气,“我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白妔翻白眼,“……” 马车往前走了没多远,便停下。 苏虞疑惑地撩开车帘往外看,花青说,“主子,是吴府的马车。” 吴嘉悦等在这条必经之路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瞧见谭府马车,不由探身出来,“夫子,咱们是一起走,还是我单独坐马车去。” “你自己走,我们车厢小挤不下你。”苏虞嚷,“你要是实在想来,跟在后面跑也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