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纱布,但已经不影响行动。 陈芙穿的单薄,坐在门外台阶上,顶着清晨露水跟朦胧雾气,显得还很稚嫩青涩跟单薄。 到底才十几岁的年龄。 “祖母。”陈芙听见身后声音,低头喊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陈侯也不怪她,“怎么起这么早?回去睡吧。” 陈芙双手紧攥成拳搭在膝盖上,抿紧唇没吭声,也没动。 陈侯站在她身旁,“从让你为难吴嘉悦开始,我便应该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也老糊涂了,以为皇上看重陈家,这才把任务交给我们。” 每一颗棋子被捏起来的时候,都以为身上担负着万千重任,以为那一刻的自己独一无二备受圣恩。 直到成为弃子。 陈侯声音沙哑,“陈家风光多年,也是够了。有今日这个结局,也在意料之内。” 跟赵家比,陈家算是投机取巧偷来的风光,败完了也就败完了。 祖孙二人,在初冬的清晨中,在萧条寂静的庭院里,一站一坐,直到传旨的硃砂过来。 来的是硃砂,说明这道旨是长皇子下的。 陈侯竟然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今日来的若是赭石,陈家怕是没有好下场。 硃砂一身紫色宫服,双手捧着圣旨宣读,陈府众人接旨。 “陈府嫡孙女陈芙,先是目无尊长,再是不容同窗,更甚者当街斗殴,目中毫无大司律法,不敬朝堂不敬人命。” “陈芙,剥夺武试资格,此生不准参试。” “陈益身为大家长,治家不严治府不利,既未能教导好嫡孙女,又没有约束好府中下人,致使下人贼胆包天意图谋害太学院博士兼当今驸马。故,削除侯府封号,连降三级,领四品武将一职。” 到底是留了陈府满门性命。 其实那被抓的刺客是问不出半句真话的,所有罪名最后只能是陈家背锅。 在派出刺客的那一刻,不管成功与否,司芸都已经打算舍弃陈家了。 要不是陈芙昨日以命相博,陈家今日怕是会满门抄斩,最少也是流放出京。 说来也是有意思,当年陈家苟活,全族人挑不出一根坚硬的脊梁骨。如今几十年之后,却是陈芙这个最冲动不争气的站了出来,以一己之命,换来全族平安。 硃砂微笑着卷起圣旨,交给陈益陈大人,“接旨吧。” 他垂眸看向腰背挺直跪在地上的陈芙,蹲下来看她,“驸马让我给你带了个御医过来。” 陈芙手指紧握垂在身侧,撩起眼睫看硃砂,想问什么又没开口。 硃砂笑盈盈说,“是驸马给你求的情,她说你有错,但罪不至死。” 陈芙又把头低下,脊背微塌。 她听闻长皇子司牧向来独断,做出的决定从不会因为她人的言语而改变。 当初中秋,多少人劝他把太君后接回来,他半点都没听进去,致使他亲爹被留在皇陵别院,今年过年怕是都不能回京。 陈芙不知道谭柚是怎么劝的,但已经先替谭柚觉得屈辱起来。她定是,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说了很久,长皇子才同意的吧。 陈家算是公然站在皇上这边的武将,有今天这个机会,若是按着长皇子司牧的性子,那不得全家发配边疆,哪里会留她们性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