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凤挣扎着要站起来,“疯子!” 她道:“我是二甲传胪,岂是你说囚就能囚的!” 赵锦钰抬脚踩在安从凤肩膀处,将她生生又踩了回去,笑盈盈说,“可若是赵府刺杀长皇子呢?” 安从凤愣在原地,直怔怔看着赵锦钰,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谋逆? “皇上的意思?”安从凤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赵锦钰摇头,“她算个什么,将死之人而已。” 那就是沈国公的意思了。 安从凤不明白,失声问,“为什么?” 这不是国公府吗?为何国公府会谋反? 赵锦钰收回脚,脸上表情淡去,“为了国,为了民。” 他虽不太赞同此举,可他到底是赵家血脉,他是不能出仕不能建功立业的男子,与其把长姐赵锦莉牵扯进来,不如由他动手。 安从凤眸光闪烁,低头掩下脸上神色。 “别盘算了,”赵锦钰又笑起来,“你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自然是因为你知道也没用啊。” “你真当国公府戒备松懈无一人可用?傻子,你出不去了。” 他是要她“死”的明白。 不管名声功名如何,她将来都出不去这座府邸。 与其让外面那些男子一辈子惦记着她的好,倒不如将她的虚伪揭开,让众人看看她皮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今的安从凤,就是死在国公府里,都会被人骂一声“活该”。 “我跟你无冤无仇……”安从凤皱了下眉,又转了话锋,突然说,“我那么喜欢你,……钰儿,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一切,但你至少让我亲自送我母父出京,毕竟说不定是最后一面了。” “她们这时候已经出京了,”赵锦钰道:“就在你进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 至于是主动走的还是被迫出京就很难说了。 “我让钛白跟她们说我不介意你的过往,让她们赶紧回去筹备喜事,等着国公府的消息就行。” 眼见着最后一条活路被堵死,安从凤这才疯了一样往门口爬,“疯子,你们京城人都是疯子!” “长皇子是,你祖父是,你也是!”安从凤道:“你们京城有权势的男子,都他爹的是疯子!”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男子。 果然男人就应该温温顺顺在后宅中相妻教女,而不该拥有权势!这个头,从司牧那里就开始坏了。 “是疯啊,但长皇子最疯,他才是疯子,”赵锦钰想起以前见到的司牧,附和地点头,“是个又娇又好看的小疯子。”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骂人。 安从凤无心在意别的,现在只想逃出去。如果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定然不会攀上国公府。 本以为是祝她上天的坚硬高枝,结果却是拖她沉沦的缠人藤蔓。 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竟是她亲手将自己算计进去。 赵锦钰脚尖踩着安从凤的衣摆,让她不能再往前逃,“说好快活的呢,不脱衣服就想走吗?” 安从凤,“……” 滚啊。 可惜安从凤的声音在密不透风的赵府中,传不出去半分。 今日的国公府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依旧是那座在京中不起眼的没落功勋府邸。 甚至在今日新臣的衬托下,在这黄昏中,越发显得沧桑年迈,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已经处于暮年,竟有些萧条苍凉之意。 暮色渐沉,杏园里的进士们才散席。 “阿柚,一同回去吗?”苏虞喊她。 白妔扯着苏虞的后颈衣服,示意她往旁边看。 苏虞扫了一眼,立马道:“抢不过抢不过,那我们先走了,回家还有后半场呢。” 杏园门口不远处,停着谭府的马车,寻常坐在车前的都是花青,今日还多了一个—— 硃砂。 硃砂在,马车里面的人是谁自然不用说了。 苏虞等人跟谭柚挥手再见,然后挤进吴嘉悦的马车里,反客为主,“驾~” 吴嘉悦,“……” 吴嘉悦问,“伯母们难道就没打算给你们配辆马车吗?尤其是白妔,送马车可比改族谱容易多了吧!” “对啊!”白妔像是才想到,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起这事呢!” 她是搭别人的马车搭惯了,丝毫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拥有一辆属于她的马车。 白妔表示,“我这都考了进士,二甲的进士,我娘怎么着也得给我弄辆马车啊。” 苏虞伸手勾着白妔的肩膀,“对对对,回头谈这事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让伯母给你搞辆大点的。” 她算盘打的啪啪响,“到时候我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