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这砖头,这花盆,我都很熟悉啊。” 废话,毕竟天天来。 苏虞啧啧感慨,“要不是婉子成亲了,我都想喊她一块来住。” 你可做个人吧,到时候这到底是苏府还是吴府可就掰扯不清了。 吴嘉悦嗤笑,“苏婉都成亲了,你还单着,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 “这不是没敛到财吗,”苏虞表示,“先立业再成家。” “那你一辈子单着吧。”吴嘉悦往院里走,随手指着,“这片随你住,离我远点,免得扰我睡觉。” 苏虞笑,“好说好说,不过你指的这一片都不太行。我胆小,我还是住你旁边吧,你那边我更熟悉些,不认生。” 吴嘉悦呵了一声,送她一个字,“滚。” “好嘞。” “……” 她胆小?天底下谁还比她胆子大,她胆子都大到把“敛财”写在明面上了。 京中前脚送走个吴思圆,后脚就养出了苏虞,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嘛。 吴思圆退出朝堂后没多久,大司拿下晋国,又过小半年,周边小国全部俯首称臣,并于今年年底,携礼来朝。 这场大宴,既是大司的大宴,也是年轻一辈的大宴,是她们施展拳脚的天地,是她们自由翱翔的领域。 宴会开始的前三天,邻国先送了一车酒过来,说是她们那里的特产,叫“梦前世”。 说的邪乎,什么喝完这酒能够梦见前世今生,所以才叫“梦前世”。 至于配方是她们本国一得道高僧配制的,因用料特殊,一年最多产五十壶酒,今年所产的都送往大司了。 司牧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今年已经满三岁有余,前段时间司桉桉“去世”,朝臣力荐推司牧的女儿司悠继位,司牧以摄政王的身份摄政。 年底四邦来朝,既是表明自己的臣服之心,同时也是恭贺大司新皇登基。 “梦前世”送到的那天晚上,司牧于永乐宫设宴,当场开了四十余壶“梦前世”宴请群臣,让百官共饮。 长皇子司牧坐在龙椅上,太学院掌院谭柚坐在他身侧,妻夫两人共同面向群臣。 还未登基的小皇帝司悠板板正正地坐在司牧跟谭柚身旁,别人喝酒,她喝羊奶。 她弟弟谭瑞,在她登基后被封为长皇子,此时正晃着两条小胖腿,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凤眼好奇地往下看。 “阿柚,你说这酒真的能梦前世吗?”司牧好奇地端起酒杯嗅了嗅,酒水清香甘甜,没有半分酒味。 他悄悄抿一口,眼睛噌的下亮起来,“挺甜。” 一说到甜,龙凤胎姐弟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谭柚略显无奈,这姐弟俩都嗜甜,跟司牧一样。 谭瑞瑞伸手扯司牧衣袖,白汤圆似的小脸昂起来看他,奶声奶气问,“有多甜?让瑞瑞尝尝。” 司悠悠跟着看过来,鬼精鬼精的,重复说,“让瑞瑞尝尝。” 毕竟弟弟都尝了怎么可能不给她尝。 司牧板着脸说,“不可以,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本是一句很正经的教导言语,直到瑞瑞眨巴着干净清澈的眸子问,“可爹爹你也是小孩子,你为什么可以喝酒?” 司牧微怔,笑着问,“爹爹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谭瑞瑞伸着粗胖的小手,指着谭柚,“那天瑞瑞听见娘叫你宝贝,宝贝不就是小孩子吗。” 对于三岁的小孩子来说,她们就是宝贝,宝贝就是小孩子。 司牧脸瞬间微红,侧眸睨谭柚,谭柚八风不动,唯有耳廓微热。 她有心解释,当时情况跟她们听到的多少有些出入,但此时人多,解释不如沉默。 司牧轻咳两声,还好她们身居高位坐的远,没人听见这话,“那你们也不能喝酒。” 司牧理直气壮,“因为我只是你娘一人的宝贝,而所有人看见你们都喊你们小宝贝,所以你们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小孩子不能饮酒。” 司悠悠跟谭瑞瑞皱巴起白嫩的小脸,受欢迎是她们的错喽? 不过司牧还是抽了只公筷,借着袖筒的遮掩,用筷子蘸了蘸杯中的清水,给两个小孩子每人尝了一口,煞有其事的问,“甜吗?” 谭瑞瑞还真砸吧两下嘴,缓慢摇头,“不甜,跟水一样。” 谭瑞瑞看向司悠悠,司悠悠也说,“不甜,就是水啊。” 司牧心道孩子大了不好骗了,“对啊,就是水啊,所以还不如你们杯中的羊奶好喝。” 这么一说,谭瑞瑞跟司悠悠才作罢。 司牧喝了口酒压压脸上糊弄孩子的心虚,朝谭柚微微举了举杯子,“尝尝?” 谭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是清甜,不是甜腻的那种甜,而是甘泉的那种甜,说像水也没错。 底下大臣也疑惑,“这怎么说是酒,没有酒味呢?” “莫不会是糖水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