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让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一边往咖啡里加糖一边说“明明也很喜欢喝咖啡,可是偏偏吃不得苦,每次都要加很多糖。我笑他这样喝咖啡没有灵魂,他却嘲讽我花钱自讨苦吃。”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周缘搅拌着咖啡,看着浓黑色的咖啡卷起小小的旋涡,“对于天明来说,苦涩的东西没有留下的必要,留下来只会自寻烦恼。” 楚越的唇线紧抿,不发一言。 周缘抬眼看向他“我不是有意看到你跟夫人之间的矛盾,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 楚越摇头“你不懂,我不喜欢她,我心里只有明明一个人。”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天明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周缘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充斥口腔,“我还记得天籁好声音结束那一晚,天明没有得到冠军,他轻声告诉我,他解脱了。” 楚越露出一个懊悔的表情“他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他现在和章安在一起,他带章安去见了父母。二老虽然生气,也没接受他们,但假以时日,我想他们总会松口的。”周缘温声说道。 楚越眉间的沟壑越发深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俗事缠身,也没有资格和章安公平竞争。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手头的事情了结了,不带任何牵绊和后顾之忧,我再去找明明。” 周缘被他的执着惊呆了“你还不肯放手?” “放手?”楚越自嘲地笑了笑,“我何尝没有试过,如果放得下,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而且,除了明明,我的人生完全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周缘忙道“你有朋友,有亲人……还有妻子。你这样的想法太不负责任了!” “你以为我不想放弃吗?”楚越咬牙,眼底逐渐显露出血色,“你没有遇到过所以你才可以大言不惭,如果钟厉铎跟你分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劝我 吗?” 他长出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能感同身受,就不必劝我了。” 对话到此告一段落,周缘沉默地喝着咖啡,楚越也没有说话。 这一刹那周缘突然明白了。 楚越要的并非解脱,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一切,更不是不清楚已经无力挽回姚天明。 而是他在逃避,逃避这些他无力改变的事实,幻想着总有一天他可以逃离现实的樊笼,重新得到失去的爱情。 殊不知原地踏步的爱情不叫爱情,叫怜悯。 而姚天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了怜悯牺牲自己的人。 周缘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放下咖啡“我该走了。” 楚越也看到了钟厉铎“周缘,对男人来说,初恋真的很难忘怀。” “所以?” “我跟钟厉铎在雏鹰高中读书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怎么追求别人。他从小到大都自律得很,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陷入爱河,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高高在上的钟厉铎,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楚越说道。 周缘听着微微蹙起了眉,他们认识的钟厉铎是同一个人吗?他实在很难理解旁人对钟厉铎的恐惧,明明他就是个很好又很逗的人。 但这都不是他皱眉的原因。 他皱眉只是因为雏鹰高中也是他的母校,乍一听起令他觉得有些触动罢了。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周缘微微颔首,“也谢谢你的咖啡。初恋是很难忘,但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困在回忆里不肯走出去。更何况,他们也没在一起过不是吗?” “你知道?”楚越诧异,“钟厉铎说是要等他长大,只不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候钟厉铎已经推门进来了,他看到楚越坐在周缘对面,两人桌上都放着咖啡,立刻走到周缘身边,占有欲十足地将手搭在周缘肩膀上“你们在聊什么?” “随便聊聊,那楚先生,再见。”周缘跟着钟厉铎离开咖啡厅,没了冷气,一股热浪便扑了上来。 钟厉铎连忙打开车门,让周缘先坐上副驾驶座。 自己绕过车头,坐在周缘身边。 “骆导怎么说?”钟厉铎边开车边问。 周缘回答“骆导说他会帮我想办法,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紧接着,他把骆导的话复述给钟厉铎听。 钟厉铎听罢,连连点头道“不愧是骆导,对娱乐圈的把控精准到位。既然如此,我这边再添一把火,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个刘启山蹦跶不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