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第二天送出来的往往只有尸首。 然而听一百遍传闻也不如一次亲身经历,姜宛卿全身汗毛倒竖,心底发凉,望着风昭然就像望着救命的浮木。 “五妹妹这双眼睛生得可真是好看……” 庆王凑在姜宛卿耳边,低声道,“尤其是吓得不行的时候,真是一猫儿眼,若是挖出来,能值千金。” “七弟,”风昭然淡淡道,“今天是皇祖母的好日子,七弟向来孝顺,定不想让皇祖母烦心吧?” 庆王一笑,松开了姜宛卿。 “瞧皇兄说的,好像我干了什么坏事似的。” 庆王笑得灿烂,“五妹妹方才险些摔倒,若不是我特意来扶了一把,她早摔着了。五妹妹你说是不是?” 姜宛卿一旦脱离他的掌控,立即往风昭然身后躲:“王爷您别这样,我害怕……” 这模样是装的,声音里的颤抖倒不是装的。 她暗暗发誓以后千万不在没人的时候靠近庆王一步,太可怕了。 “哎呀,是本王不好,把五妹妹吓着了。”庆王笑道,“五妹妹胆小,皇兄以后可要看牢一些。不然才弄丢了龄儿,又没看住五妹妹,那可就太凄惨了。” 大概是因为没办法真对太子动手,所以庆王好像很喜欢在言语上刺激风昭然。 但风昭然若是会因为几句挑衅受伤,那他就不是风昭然了。 不过风昭然很明白庆王想的是什么,此时微微垂下眼睛,清冷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倔强:“这是孤的家事,不劳七弟挂怀。” 庆王笑了,又虚情假意地关怀了几句,这才满足地离开。 在旁边默默围观的姜宛卿:“……” 她在这一刻里充分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庆王输那么惨。 风昭然问:“为何不带结香,一个人同他在一起?” 这话里隐隐有一丝质问的意思,眉头甚至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问题不好答,因为她不能说实话。 她要是带着结香,庆王哪有那么容易跟她走? 而风昭然和姜元龄的私奔大计恐怕就会被庆王搅黄。 连带她后半生的幸福都会被毁了。 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殿下怎么知道结香的名字?” 虽是表亲,但男女有别,且风昭然即便来姜家也是找姜元龄,和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姜家的庶女那么多,他能记得她的排行就不错了,只怕连她的闺名都不知道,更何况结香的? “婚约已定,该知道的孤自然会知道。” 风昭然这话说得十分淡然随意,但姜宛卿太熟悉他了。 上一世婚后的那些日子里,他对她来说就是一本世间最难读懂又最引人入胜的书,她以近乎虔诚地想了解他的每一个神态,每一句话。 但这本书太难懂了,直到最后她也没能读懂,只好搁开。 ?轻?吻?小?说?独?家?整?理? 上一世所有的努力好像都在此时有了结果,姜宛卿一下子便注意到他的眼神略顿了顿,然后是拇指微微抚了一下衣袖。 这是他犹豫时的习惯性动作。 ……他说的应该不是真话。 可她这么问只是想扯开话题,他完全用不着扯谎。 随即他更明显的表情出现了,他的眉头重重了皱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 非常短暂,但姜宛卿看到了。 他转身便走,扔下一句:“随孤来。” 姜宛卿犹犹豫豫地跟上。 世人都传风昭然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和他在一起之后,她觉得世人都被他骗了。 现在却忍不住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被骗的其实是她? 他看起来好像确实是病得不轻的样子…… * 姜宛卿来皇宫的次数不多,每次来也只是去固定的那几座宫殿,并不敢随意走动。 婚后就更不用说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得比在姜家还小心。 此时跟着风昭然离御花园越来越远,也离后宫越来越远,周遭的宫殿看起来皆十分陌生。 她只能按大致方位猜,他们似乎正在向皇帝的寝宫靠近。 姜宛卿对皇帝有本能的厌恶和恐惧,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想往前走了。 风昭然站住脚等她。 “殿下要带我去哪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