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都能吃得下,确实好养活。 姜宛卿心中其实已经非常讶异了,都这样了他还没有让撤走这碗汤,难不成是根本尝不出味道? “殿下觉得滋味如何?好吃吗?” 风昭然直视她:“实难下咽。” 姜宛卿必须低下头,才能藏起她眼中的满意。 也算是小小地报了一点仇吧,姜宛卿要很用力才能发出委屈的声音:“看来是不合殿下的口味,妾身回去再磨练磨练。” “太子妃看上去很开心?” 姜宛卿一惊,立即凄然抬头:“妾身的手艺被殿下厌弃,殿下瞧妾身像开心的样子吗?” 风昭然:“像。” 姜宛卿:“……” 掏出帕子,掩嘴,“殿下这样说,妾身真的很伤心……” 本想演出一个摇摇欲坠的脆弱感,一时分寸没有拿捏好,一个没站稳,当真险些跌倒。 风昭然一把扶住她。 风昭然的衣袖宽大,几乎是覆在了姜宛卿手上。 熟悉气息,飘然袭近。 姜宛卿猛地睁大的眼睛。 气味很难形容,也很难比较,但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小娘。 药香混着太阳晒过的皂角香……味道竟如此相似。 一刹那间姜宛卿仿佛窥破了玄机。 他身上这种让她安心到上瘾般的味道,原来是因为儿时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一段记忆? “太子妃?” 这一刻姜宛卿脸上的神情迷濛而恍惚,风昭然心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受,只觉得她整个人会像雾气般一触即散。 “我明白了……”姜宛卿喃喃道。 “明白什么?” 姜宛卿回神:“明白了妾身手艺不精,这就回去好生练习。” 她抽回手,后退一步,敛衽行礼:“妾身告退。” 说退便退,动作极是干脆,和方才那一瞬间判若两人。 * 姜宛卿从书房出来,还没走到寝殿前,珠儿和蓉娘便迎上来问安。 其实之前姜宛卿去书房之时,路过寝殿外,便听见珠儿和蓉娘各自倚在自己偏殿的门口吵架。 两人各为其主,到了东宫也尽忠职守,以指桑骂槐的语气同身边的宫人聊天,句句全都在骂对方。 两人的骂功不相上下,基本难分胜负,而且都很懂规矩,并没有完全撕破脸面,骂人跟聊天似的,十分隐晦。 姜宛卿经过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倒不是对姜宛卿有多尊敬,而是瞧着姜宛卿身后嬷嬷手里拎着的椿箱。 书房是东宫雷池,那道墨线便是天堑,诸人谁也不敢过去。 眼睁睁瞧着姜宛卿越过了那道线,两人都吵不起来了。 蓉娘道:“都说这姜家庶女是倒贴上门,殿下心中有只有姜家长女,对她甚是厌烦,看来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 珠儿道:“庶女就是庶女,定是跟她母亲学了许多狐媚手段。我听人说,她母亲当年在姜家就是专房专宠,把家主大人迷得魂都掉了。” 两人彼此瞧了一眼,等到姜宛卿出来,即刻迎上,开始拐弯抹角向姜宛卿取经。 正说话间,书房里的小内侍过来道:“殿下有谕:娘娘乃东宫太子妃,不可自操贱役自轻身份,以后若再有此等事,便罚太子妃闭门禁足,静思己过。” 姜宛卿:“…………” 方才在书房不说,特意当着人给她没脸,倒还真是风昭然能干得出来的事。 “妾身领谕。” 小内侍回去,方才还热情四溢的珠儿和蓉娘也寻了个借口告辞了,风将两人的零星碎语吹到姜宛卿耳朵里:“……嗐,真以为她得宠了……” “果然殿下心里还是装着姜家的大小姐……” 张嬷嬷和林嬷嬷互相交换一个担忧的视线,生怕姜宛卿听了伤心,大声称赞姜宛卿这红豆汤其实做得不错,很得周小婉真传。 姜宛卿站住了:“你们记得我娘是怎么做的?” ?轻?吻?小?说?独?家?整?理? “记得呀,周姨娘还教我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