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什么?” “我问你尺寸……算了,你方才是怎么了?” 风昭然:“没什么,只是一时……走神了。” 姜宛卿将信将疑,先去把方才量得的腿长三尺七寸记下来, 前面两个她真没记住, 还得再量一次。 风昭然却后退一步, 避开了尺子, “先这样吧, 以后再量。” 姜宛卿:“……” 有点奇怪。 风昭然说着便走,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下来,回头道:“五妹妹, 今日多谢你。” 姜宛卿:“……尺寸都没量好呢, 殿下谢得有点早了吧?” “不, 是多谢你的剑舞。”风昭然微微笑,“跳得很好。” “……”姜宛卿有点脸红。 不是害羞,而是觉得有点丢脸。 要不是那两杯老酒,她也问不出那句话。 风昭然瞧见她低眉,瞧见她脸颊上泛起红晕,方才被压下去的渴望宛如死灰复燃,他几乎能听到火焰“轰”地一下在身体里烧起来。 他用力拉开了门。 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帮他冷静。 “……其实,我也想谢谢殿下。” 姜宛卿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谢谢殿下从赵硕手里救我。” 风昭然讶然回过头:“说什么?” 姜宛卿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一遍,这辈子还真没想过有谢风昭然的一天。 虽然她也想过,这辈子就算风昭然对她有那么一点半点恩惠,跟上辈子的苦楚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但做人还是要恩怨分明,那些苦她不会忘记,这些好她也会认。 “就,多谢你——” 风昭然忽然打断她的话,招招手:“过来。” 姜宛卿不知所以地走到他面前。 风昭然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五妹妹,你是傻的么?” 他的神情太放松,语气也近乎宠溺,姜宛卿一头雾水。 “你是孤的妻子啊。” * 自从被贬到此地后,这一天可以说是最为紧张的一天。 姜宛卿白天睡了一觉,晚上就有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方面是觉得风昭然好像有点怪怪的——他最后那句话说得,好像完全忘记了他心目中的妻子是姜元龄。 另一方面,她很担心落阳山里这事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未未躺在树屋里,看着被搞得稀烂的外袍,也有点愁眉苦脸——不知道风昭然还会不会折他最心爱的箭。 风昭然是三个人当中睡得最安稳的。 今天这点风波或许会让姜宛卿胆战心惊,但对于风昭然来说还比不上在宫里如履薄冰般的任意一天。 他很快入睡,并且做起梦来。 梦里窗外也有和此时一样的风声,屋子也和此时一样简陋,但被子里很暖,很暖。 她就在他的怀中,头枕在他臂上,发丝逶迤在枕上,一条腿还架在他的腰上。 她睡得很熟。 只有熟睡的时候,她才会这么放肆。 梦里仿佛也有理智,他讶然地发现,雾气散去,他看清了她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如蝶翼般的睫毛,不用眉黛也悠然舒缓的长眉,以及红润的饱满的唇。 是姜宛卿。 每次醒来他都猜到他梦见的是姜宛卿。 第一次做梦,就是中秋那一日从姜家回来之后。 可这一次在梦里看清了她的脸,他心中还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并且觉得,是她才对。 梦中与现实里好像没有什么分别,在他决定分房睡之前的日子里,姜宛卿就是这么睡的。 风昭然没有纠正她,也没有跟她提起过,她一直过得小心翼翼,难得有这么无拘无束的时候。 可他现在后悔了。 可能是因为天太冷,她睡着了便会往他怀里钻。 天寒地冻,他搂着这么一团软玉温香,夜夜睡不着。 “殿下,殿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