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姜宛卿怔住了。 他这一脸的认真,丝毫不见痛楚,竟然不是假话。 姜宛卿细想他在荒园的日子,做洗做饭下厨,样样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最惨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在吃野菜,还要自己确柴挑水做家具……她是真不知道他的开心从哪里来。 难道未来的陛下天赋异禀,日子过得越苦便越欢喜? 姜宛卿:“可我不开心。” 风昭然:“你说谎。” 姜宛卿:“……” 好吧,确实说了一丢丢。 在荒园的日子苦固然是苦了一点,但胜在自由自在,没有规矩束缚,没有他人指指点点,没有杀机四伏,只有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松风明月,连屋檐下滴落的雨水仿佛都格外晶莹。 “殿下,你我的婚事本就是个意外不是吗?”姜宛卿认真道,“殿下娶我,本就是个无奈之举。一错再错直到今日,不如就此修正。只要在那场雨地里留下一两件我的随身之物,庆州的官差便会当我死于流匪之手,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姜宛卿这个人,殿下不必再勉强——” “不是无奈。”风昭然没有让她说完,“也不是勉强。” 姜宛卿:“?” “你知道孤饮酒之前必定服药,从不会让自己醉酒,所以那天孤是清醒的。” “!!!”姜宛卿舌头打结,“你……你清醒还……还……” 风昭然:“每一代风家帝王都想要姜家的助力,但不想被姜家控制。孤可以做出喜欢姜元龄的样子,但不会娶姜元龄,孤对姜元龄的所有深情皆是为了麻痹姜家。” “孤的体弱,孤的不受宠,皆是为了让姜家倒向风昭景,这样孤才能有机会离开京城,才能有喘息与谋算之机,才有反攻之策。如果孤一直留在京城,便是一直仰姜家鼻息,即便来日登上帝位,也不过是姜家的傀儡。” “那日在席上你父亲殷勤劝酒,我便觉出不对,所以顺势装醉,然后他们便把你送进来了。” 他还记得屋中的薰香,是一种糜烂的甜味,像是把无数花瓣揉烂出汁之后发出的气息,诱人沉沦。 皇帝宫中就常点着那种香,能催生出人最深的欲望。 但他合目躺在床上,只是冷笑。 ——这些人想把他当牲口一样,与一个女人关在一起,便指望他发情。 然后他闻到了另一种甜味,是清甜的,带着一点悠长的回甘,冲淡了空气里原有的甜腻味道。 那是她身上的气息。 门“吱呀”一声关上,房中再没有旁人,他睁开眼睛,还没转头,旁边的人忽然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有哪里不舒服似的,朝他这边蹭了蹭。 他侧过头,就看到了一张泛着红晕的脸。 他在席上看见了她,姜家的五妹妹,永远安安静静地坐在人堆后头,很少开言,只有极偶尔的时候,才会偷偷看上他一眼,若是他顺着视线看回去,她的视线便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跳开了。 除去小时候,他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她。 京中人人都说姜家五姑娘美艳动人,只是在他眼里女色不过红粉骷髅,再动人也只看有没有用。 此时此刻他的视线却落在她的脸上无法挪开,她的脸颊是一种极美丽的绯红色,就像在清露出刚刚打开了菡萏花苞。 唇更是红得仿佛整盒的胭脂凝成了汁,全化在那朱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