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卿发完馒头就去了后院。 沈慕儿在后院,已经将风昭然安排进了厢房。 姜宛卿推门进去,就见那位灾民已经摘了斗笠,正在就着茶水啃馒头。 “殿下,你怎么来了?” “从堤上过来,看着这里着实热闹,就进来瞧一瞧。”风昭然道,“馒头蒸得不错,又白又暄软,个头还大。” “那是,毕竟本宫这里不差钱。” 不仅姚城的达官贵人都纷纷解囊随敬,庆州其它城池的官眷们也都带着自家老爷的诚心与礼敬前来。 风昭然沉默了一下:“你用了姜元龄的名义。” “自然,庆王妃的招牌在庆州可值钱了,不用白不用。”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姜宛卿坐下来喝口茶,站了半天,腿也有些酸了,便踢了鞋子,腿搁在凳子上,一面轻轻捶着,一面闲闲道,“介意钱多,花不完?”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在荒园的时候——她在风昭然面前就是这般毫无形象可言了,什么女德女范全丢到了脑后,一切怎么舒服怎么来。 至于风昭然怎么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看不惯更好,最好眼不见心不烦,把她打发走。 此时风昭然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握住姜宛卿的小腿。 姜宛卿一僵——这人有某种癖好,接近脚的部位落进他的掌心,让她顿时有点紧张。 不是吧?光天化日的,难道鞋都不能在他面前脱吗?她还穿着袜子。 风昭然的手动了,并没有往下挪,而是轻轻替姜宛卿揉捏小腿,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掌心的温热刚好透上来,十分舒服。 “放松。”风昭然道,“僵得跟木头一样,孤又不会吃了你。” 姜宛卿想不想“吃人”的时候是有变化的,比如眸子的颜色会变得格外深一些,声音也会格外低沉一些。 姜宛卿瞧着他神情还算如常,当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放下心来。 风昭然的五指修长,姜宛卿站了一上午的小腿在他的掌心里像是变成了一淌水,忍不住嗯了一声。 秋日的阳光明净,照在屋内明如秋水,这一声绵柔而娇软,像小猫在哼唧,直钻进人心里。 风昭然整个人顿了顿,然后收回了手。 姜宛卿若有所失:“……不揉了?” “累了。”风昭然拿布巾擦了擦手,继续啃馒头。 姜宛卿也不勉强,自己揉着腿。 她之前见他啃馒头,原以为他尝尝灾民的伙食,这会儿见他接着啃,才发现不是:“饿了?没吃饭吗?” “没顾上。” 姜宛卿没有跟他去过堤上,但见过他登基之后忙于朝政的模样,送进御书房的饭食常常是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此时已过了饭点,灾民这么多,厨房里怕是什么也不会剩下。姜宛卿就在屋子里找了找,找出一只纸包。 油纸原是包着粽子糖的,但此时只剩最后一粒了,乃是漏网之鱼。 她递给风昭然:“凑合着吃吧,好歹有点甜味,比干嚼馒头强。” 风昭然没有接,只是看着她,目光有些深沉。 姜宛卿感觉他近来好像总是有这种眼神看她。 然后风m.dxSZXeDu.Com